听见姜扬说自己是孤儿，蒋欣脸色一僵：“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确实没想到眼前这个嘻嘻哈哈的男人没有父母。
难怪刚上大一就在外面兼职，还是去那种地方。
“我其实还好。”
姜扬耸耸肩，继续前行。
他其实真还好，提起离世的父母内心也没太大的波澜，毕竟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不过这模样落在蒋欣眼中，有些像故作坚强。
“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对着一个失去父母的男人，小蒋学姐不好意思再抱怨自己的原生家庭咋样咋样。
最起码，她还有一个爹，虽然这个爹不怎么靠谱。
“不至于，外公把我带大。”
提起外公，姜扬是真有些想那个慈祥、护犊子的老人，只是记忆中对方的容貌，已经渐渐模糊。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回老家看我外公了，也不知道他身体最近怎么样。”蒋欣红唇微抿，也想起自己的外公。
“常回家看看，这不是一句简单的歌词，”姜扬轻声一叹，“有时间还是多回家陪陪老人，不然只会留下树欲静而风雨不止的遗憾。”
“嗯，国庆就回去，陪他过节。”蒋欣略微仰头，看了眼夜空，“但我不会开车，还要买火车票，好麻烦。”
开车……噗嗤。
姜扬没忍住笑出声。
“我说的哪个字很好笑？”蒋欣娥眉略微一蹙。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说坐火车远比开车轻松。”
姜某人何故发笑？
他非笑其他，单笑蒋欣这女人开车的三大绝招。
撒手、捂眼、尖叫。
前世，姜扬每次坐蒋欣开的车，都会事先让人给他准备好棺材。
推盖滑盖都行。
“你是益城人吗？”
想不明白姜扬为何笑得这么开心，蒋欣索性不计较。
“安城人，离益城不远。”
“安城？我知道那……这么近，你中秋都不回去陪外公过节？”
姜扬：……
前世怎么没发现，这个前女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如此登峰造极？
“你怎么不说话？我说错话了？”
姜扬脸色的变化挺明显，蒋欣略微眨眼。
“我外公走了有六年了……”姜扬脸色恢复如常。
“……不好意思，我、你……”
蒋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扬嘴角扯动，挤出一个笑容，继续往前走。
蒋欣觉得姜扬的侧脸看着很哀伤萧瑟，想安慰却又担心再说错话，碰到对方伤口，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两人就此沉默，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直到姜扬的电话铃声响起。
李成来电。
应该是见姜扬这么久都没进包间，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姜扬对蒋欣眼神示意，然后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喂？”
“接个电话这么久？跑哪去了？”
李成那边挺吵，又有音乐又有女人的声音，估计玩得挺嗨。
“临时有点事，你们先忙，一会儿联系。”
姜扬扫了眼站在旁边等他的蒋欣，笑着说道。
“那你快点，当心一会儿漂亮姑娘被人挑光。”
“嗯，忙完就过来。”
姜扬挂断电话，眼神略微闪烁。
要不要把蒋欣送回去，然后再去找老李他们？
“催你回去上班？”
蒋欣走过来，随口一问。
刚才隐隐约约没听真切，只听到姜扬说什么忙完就回去。
“嗯，差不多。”
“那你回去吧。”
“好人做到底，我先送你上车？你早点回家。”
“我不急。”
蒋欣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有些失落，然后索性关机。
前女友的情绪实在太明显，姜扬哑然失笑：“你爸没给你打电话，难过了？”
“怎么可能？”蒋欣嘴硬。
“行行行，女孩子大晚上的还是早点回家，虽然益城治安不错，但架不住你很危险。”
没拆穿前女友，姜扬走到路边，准备帮对方拦一辆空车。
“什么叫我很危险？”
“长得漂亮呗，漂亮女人总有一种危险的魅力……”
“嘴还挺甜，比小任那个闷葫芦强。”
“老任属于闷骚类型，只是在漂亮女生面前不太会说话而已，在我们面前那是一个段子接一个段子。”
说着，姜扬看见一辆空车驶来，正准备拦下，却被蒋欣按住手腕。
“我现在不回家，不用帮我拦车。”
姜扬眼眸微眯，打量前女友丰满的酥胸和包臀裙下饱满的屁股。
大晚上穿这样不回家，要干嘛？
放在前世咱俩谈恋爱那一个月，你敢大晚上穿这样出门试试？
姜扬沉默片刻，方才笑着说：“准备浪迹街头，离家出走？让你爸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我才没那么幼稚，”蒋欣撇撇嘴，话锋一转，“喂，你会喝酒吗？陪我喝点。”
最开始的激动情绪已经褪去，蒋欣不再失态，模样也很正常，但姜扬清楚这女人今晚受到的冲击肯定不小，与其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如陪她喝喝酒舒缓下情绪。
不过，这辈子刚认识，一约就同意显得他太容易上手。
“我还有工作。”
“你兼职一晚多少钱？”
见男人一脸为难，蒋欣直接翻出坤包里的皮夹，准备掏钱。
“我很贵……啊呸，学姐，我是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
姜扬略微摇头，道貌岸然的模样人嫌狗憎。
“够不够？你在那地方兼职一晚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吧？”
蒋欣直接塞给姜扬十张百元大钞。
“学姐，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姜扬将意外之喜揣进裤兜，还是摇头。
蒋欣：？？？
收钱不办事？
有这样的人？
小蒋学姐红唇微张，随即想起姜扬假扮雪萱男朋友那日的表现，又觉得好像是同种画风。
这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经历的事情和苦难比寻常人多，所以脸皮要更厚一些？
“现在总够了吧？”
蒋欣又塞给姜扬一千块！
“……先说好，陪喝酒可以，我卖艺不卖身，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姜扬接过钱，勉为其难表示同意。
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遇见孤儿，蒋欣情难自禁地歪了歪脑袋。
孤儿的脸皮真有这么厚？
不是应该像电视剧里那样脆弱敏感内敛？
“那现在呢？”
看着姜扬那故作正经的虚伪模样，蒋欣有些乐，第三次数出十张百元的钞票。
“学姐！今晚我是你的人！”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姜扬一把抓住前女友嫩滑的小手。
蒋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