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二老听明白了,也终于看明白,重新审视这个剧本,满眼不可思议,还有担忧。
包括汤蔚也一样,手一直牵着刘稚,不要松开,眼睛埋进剧本。
“这个,能过审嘛。”
他们现在反而担心这个。
“这就是考验导演功力的部分,不过就是普通的爱情故事而已,希望叔叔阿姨能相信我。”
“那当然。”
汤父汤母连连称是,再唠会家长里短
特别是汤母把汤蔚从小到大的相片册全都拿了出来,从百天一直到现在,不是那些艺术照,媒体镜头照片,他们把活生生的汤蔚展现在刘稚面前。
尽管她一直尖叫挣扎,要去把那些抢回来,但是被刘稚拦腰抱住,汤蔚想绕过他的难度还是太大。
夜渐渐深了,刘稚被安置在客卧。
睡得很安详,因为他这段时间高强度拍摄,实在累坏。
是显然不可能的。
他蹑手蹑脚地摸黑出来,到汤蔚门外,轻轻压下门把手。
没有锁门,刘稚理解这就是在等他,更加鼓舞了他的贼心。
于是一个熊抱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
但刘稚就算能想到汤蔚会受惊转身,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从下面转身。
简言之就是在毫无防备的刘稚身下安转一个轱辘,化了劲,直接将他转飞,重重顶在墙上。
咚!
巨响在夜晚十分突兀。
汤父听到了,连忙起身,引起汤母的注意。
“哪去?”
“这什么声音,我去看看。”
“喜欢看你从窗户出去看去,别从门走出去看。”
汤母的攻击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让汤父无奈道。
“你这不是助纣为虐,怎么能把女儿变成这样的人,那刘稚他明明...”
“好大一顶帽子扣给我,还我把女儿,不是你女儿是吧。你也是一路看着她到今天的,女儿经历了什么你不知道?20岁后半才出道,出道作品还搭上那么个歪瓜裂枣,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别这么说,人家小田也是有才的。”
汤父其实也是出于维护汤蔚的角度,不然骂以前汤蔚的选择不是个人,不就等于否定她嘛,但这种思考显然不会得到气愤的汤母的认可。
“有个屁!老汤你给我记住了,那个什么东西是嫌弃我女儿的,他也配?而刘稚是来救你女儿的,孰是孰非希望你别分不清楚。
还有才呢,刘稚睡着都比他聪明。他才多大,这样的人以后想要什么女人找不到,不趁人家现在全心全意把握住,还等什么?
后面的事情我也不想说了,到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也是她自己喜欢、选中的,我当妈的不帮忙谁帮,我女儿比任何人都不会差。”
漆黑的房间,夜灯微弱,看不见东西,只能听得见汤父无奈的叹息。
但是汤蔚的房间就热闹很多了,气氛很热,因为两个人在闹。
刘稚的身体,弓成一个大虾,表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实际只是借此,理直气壮枕在她的大腿,让她关切地把自己的头抱进怀里。
汤蔚也不知道他是真痛还是假痛,刚才那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撞在墙上,把她吓坏了。
她把头发捋到耳后,不让它们垂落挡住视线,看着在腿间的刘稚,揉捏着他的脸。
“你疯了是吧,这是在我家,我爸妈就在旁边。”
“我又不做什么,只是害怕一个人而已。”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他们在一起住的那段时间,从来没听刘稚说过,也没见过,他不敢一个人睡。
“因为之前在我家啊,我这个人认床。”
“那我的床你就熟悉了?”
刘稚看着汤蔚不说话,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像把外面的星光全都吸进去,才让夜晚这么黑暗。
因为我熟悉你。
她这才反应过来,轻轻笑,还是那么自然地走进刘稚话语里的陷阱。
“那我去客卧睡。”
刘稚哪能允许,愤怒起身,将挣扎着的汤蔚平放在床内侧,然后用力翻成侧躺的姿势,膝盖顶住她的腿窝,腹部紧贴她的背部。
手紧紧环绕着腰部,也不乱动,整个人贴在她的背后,锁死让她动弹不得,脸就埋进她的头发里,不停地嗅探。
也就只有刘稚的身高,才能与汤蔚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像抱着一大块冰玉,整个人没有躁动,反而镇静下来。
汤蔚也不再挣扎,反而将手同样搭在刘稚的手上,不想放开。
这个瞬间,她好像已经得到整个世界全部的爱。
她松开握住的手,再放回来,手上湿润。
刘稚当然感受得到,他马上坐起,看向汤蔚,果然眼睛已经含着泪花。
“怎么啦,我的亲祖宗,我一定改。”
“刘稚,你让我怎么报答你,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
刘稚听到这话,只能将她抱得更紧,问道。
“想听实话?”
汤蔚点头,刘稚只能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吧。”
汤蔚摇头,刘稚又将她摆弄过来,心里觉得有点磨叽,自己明明已经表达得足够多了,她们怎么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对每一个都是一心一意呢。
但现在还得哄,深情面对面说道。
“我这个人只认利益的,所以你欠我越多越好,我就在这存着,等需要的时候找你要,现在不急。”
不管有没有安慰到,刘稚轻点在她的唇瓣,然后就这样怀抱着她,慢慢入睡。
当然什么都没做,他刘稚又不是变态,不可能在家里跨越雷池。
刘稚不知道汤蔚睡不睡得着,反正他沉沉睡去,自己彻底扛不住了,今天才是他结束工作,短暂休假的第一个夜晚。
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日晒三竿,甚至连汤蔚的人影都没了,只留下一阵香气。刘稚才知道自己恐怕睡得太久。
走出门有点尴尬,一家三口就坐在外面,看汤蔚她憋笑的表情,恐怕今天早就醒来,和妈妈一早上的话题全都是自己。
“走吧。”
汤蔚给刘稚递上背包和衣服,然后直接挎上手臂。
看汤父汤母的表情,恐怕她早就和他们说自己今天就走,但即便如此,二老还是出言挽留。
“刘稚,不再多待两天,杭市你还没怎么玩过呢。”
“谢谢叔叔阿姨,我还是回去筹备。”
“好啊,年轻人就是要事业为重。”
汤父终于说了一句汤母爱听的话。
刘稚鞠躬,道别。
按下电梯,转身看向汤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