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骂人啊?我很有素质的好不。”
陈年翻了个白眼,默默将符箓藏入了怀中深处。
阮瑶莞尔一笑,也不反驳。
若他真的是个简单的粗俗之人,她又岂会生不出厌恶之心?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那位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这般真心相待,足以说明他的为人不会差到哪去。
陈年询问道:“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阮瑶道:“今晚下山,我特来告知你一声,让你早做准备。”
“这么快,那我准备去了。”
陈年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了。
阮瑶愣了愣,仰起俏脸,恼道:“和我在一块就让你这么不耐烦?”
“是你太勾人了,在你身边待久了我会瞎想的。”
陈年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阮瑶呆坐许久,洁白无瑕的脸蛋上悄然浮现一抹绯红。
这算是在夸她么?
这家伙还真的什么都敢说,一点都不避讳。
.......
陈年回到竹楼小楼,将自己的家当从木柜里全拿了出来。
其实他的东西不多,都是清灵为他准备的作战装备。
他坐在桌前,看着摆放整齐的装备陷入了沉思。
作战头盔肯定不能带了。
这东西太超前也太显眼了,再加上自己青云宗弟子的身份,带出去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要再让幻月宗发现点端倪,那反应光想想都让他觉得刺激。
手枪也没必要带。
陈年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玩意没什么大用处。
毕竟这个世界的修道者上天入地,手段神鬼莫测,日常躲个子弹什么的,估计不算什么难事。
别万一没打到人,再让幻月宗找到些蛛丝马迹,那就刺激了。
剩下的就只有作战服,卫星地图,卫星电话和机械手表了。
陈年打算都带上。
卫星地图是他提供坐标的重要依据,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反制手段。
而作战服具有耐高温,耐腐蚀,防辐射,防利器,缓冲外力的功能。
虽说还没试验过有多强的防御力,可穿上总比不穿好,毕竟出门在外,狗命要紧。
卫星电话自不用多说,属于必带物品。
机械手表和卫星电话的功能基本一样,是紧急情况下的备用品,也得带上。
他窸窸窣窣一阵脱衣解带,将作战服贴身穿在了里面,而后带好机械手表,最后将杂役弟子服饰套在了外面。
陈年站在铜镜前,倒腾着衣领和袖摆,确定没露出作战服和手表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拿起卫星电话接入了舰队频道。
电话接通后,他报备了此次的下山之行。
清灵的回复很简单,天下之大,随处可去,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上报让她来解决。
有她这句话,陈年顿感腰杆子更硬了。
他又顺口问了下青云七十二剑阵的研究进程,得知还需要一段时间后,便挂断电话坐在桌前耐心等待。
夜幕降临许久,竹楼大门突然被推开。
“师弟,我们该走了。”
换了一身洁白长裙,宛如公主般的闲小鱼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白玉般的藕臂。
陈年早已准备妥当,跟着她一路东行,来到了位于主峰山脚的广场上。
广场上灯火璀璨,旗帜猎猎作响。
两辆奢华之极的辇车前后停放,都由六匹背生四翅的独角骏马并驾齐驱。
辇车规格一样,且都粉帐轻舞,珠帘玉坠,少女感十足。
而在銮驾两侧,整齐守卫着三十六位背负长剑,头带斗笠的劲装黑衣人。
他们前额的斗笠压的很深,看不清面容,但个个气息内敛,威势如渊,远非寻常宗门弟子可比。
“这么大阵仗。”
陈年咂舌不已。
他在宗内转悠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从未见过这种排场。
“那是,我青云宗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上宗,要是出门没点排场,岂不是让世人笑话?”
闲小鱼昂着脑袋,一脸神气。
“怪不得今天穿的那么好看,对了,那些人是谁啊?我怎么感觉好像从来没见过。”
陈年瞅着那些黑衣人,拐了拐闲小鱼的胳膊。
这些黑衣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弟子,而且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隔着老远都让他后背阵阵发凉。
“他们是我青云宗的底蕴之一,从不过问宗内事务,一直都在八峰后山清修,别说你了,连我都没见过,我只知道他们很早就开始追随曾爷爷了。”
闲小鱼吐了吐舌头,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看的出来,她对这些人也有些内惧。
别说他俩了,赶来看热闹的主峰内门弟子也被这些人的气势所摄,只敢离得远远的张望。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宗内还有这波人存在。
一时间,他们没了往日潇洒傲气,个个都如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般老实巴交的微低着脑袋。
陈年也很震惊。
看来,自己对宗门还是知之甚少。
也许今日所见,恐怕也是宗门的冰山一角。
“我过去啦。”
闲小鱼招呼了一声,提起洁白的裙摆小跑向其中一辆辇车。
三十六黑衣人微微侧首,随后整齐划一的抱拳单膝跪地,齐声道:“见过少主!”
一声少主,衬托的那个小小身影如明珠般璀璨。
陈年微怔。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闲小鱼初见他时,总有种来自骨子里的傲气。
就这家世,换谁谁不骄傲啊。
他见闲小鱼已经登上辇车,连忙跟了过去。
可还未靠近,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
于均从身后走出,并肩道:“那是小鱼师妹的座驾,你不能上去。”
“我好歹也是她的师弟,蹭个车不过分吧?”
陈年十分不满。
于均平静道:“少主只有一个,在宗卫面前,就是掌门师兄来了,也得靠边站。”
陈年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么感觉下一趟山,这个天天给自己做饭的丫头就变的高不可攀了呢?
不过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会自讨没趣,而是退而求其次的将目光转向了另一驾辇车,问道:“那辆车谁坐的?”
于均简短答道:“阮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