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我李林啊。”李林去联系赵晚霜。
“你还活着！已经一个月了”赵晚霜正在房间里起草书面退役申请。
一接到李林的电话，她就把纸揉个粉碎。
她眼红红的，拿着手机，走到客厅中，背对太阳。
远离一线任务，赵晚霜现在只穿着一件背心、一条训练短裤，肌肉饱经锻炼，光线勾勒出矫健的线条。
“我懂，大家想我。”李林用严肃的语气开玩笑。
“你去哪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赵晚霜这句话压抑许久，今天总算有机会说出。
“霜，多久，三年了。你看着我死一次又一次，看着我每次都能复活，继续下一个任务。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次只是和过去一样，我斗罢艰险又归来！仅此而已。”
“哼……”赵晚霜心头有千言万语，但全都化作一声叹息，“我仍是组织和你的联络员，既然你活着，我要把你重新接回线上。你在哪？方便吗？”
“新城南面高速路口，长风镇的服务站，离你们埋我的地方不远。”李林利落地说，“怎么样？两个小时能到吗？”
“没问题，我报个备，然后开直升机过去。”赵晚霜道，“……你……一切都好吧。”
听着语气中的关切之意，李林倒有些怀念。
苏冉、初见之外，世上还有第三个在乎他死活的人。
“没事。苏冉呢？”李林问。
“谁是苏冉？”
李林发现，这个世界线的人们完全没有苏冉的印象。
她仿佛自从李林的葬礼之后就人间蒸发了。
他之前不想让苏冉介入魔女的调查，就是害怕苏冉出意外，现在果然出了岔子！赵晚霜非常正常，而苏冉无影无踪。
如果要找到线索，还得去暴雨世界查起。
“……没事了。”李林只能珍惜眼前人，“快来吧，霜，我这有很多难办的事情。”
“嗯，我知道。”赵晚霜挂了电话。
她望着客厅的书架。
上面一排排档案，分门别类清楚，全是有关李林的简报和记录，详细记载他每时每刻的生活作息、习性变化，当然也有他每次死亡的记录。
她比他本人还要了解李林。
“看来我还要买一个更大的书架。”赵晚霜打开一个新的笔记本，写下有关李林的报告。
……
“苏冉在暴雨世界，不在现实世界。”李林确认了个事实。
初见也记得苏冉和银戒指的事情，只在现实世界中，苏冉的存在被抹消了。
“她要么失去了因果，要么触发了莫大的因果，没人救得了她。”初见高深莫测。
“苏冉给我留了个卡片，最后说的是花园酒店1602房间。”李林回忆，“按理说，我们要在暴雨世界中调查那个房间，才能找到苏冉留下的线索。”
现实中，他也给酒店打了电话，大堂经理王孟龙亲自跟进，发现1602房间早在几周前就腾空了，服务员没找到李林留下的任何东西。
无奈之下，只能先积累一些资源，然后去调查暴雨中的新城。
服务区是个好地方，二十四小时营业，李林待得住。
人们来来往往，不愁故事和新面孔，南来北往的各种美食都有提供，涵盖从黄焖鸡到猪脚饭的食物。
此外，泊位也很大。
赵晚霜将直升机停在高速路旁的空地上，穿着一身精英干员服装，没人敢对她提一句意见。
她风风火火地打开玻璃门，快步走来，紧盯李林的方向。
“你果然还活着。”她语气不善，“总算还知道联系我，我差点想把你抓起来。”
“这不是显得我们亲密无间吗。”李林笑道，“今天的确有事要你帮忙。”
初见不便露面，李林代为转达。
他拿出来一排湿漉漉的玻璃瓶，瓶中液体呈现出一丝紫色，散发微光。
魔人药，对人类来说有脱胎换骨的作用。
“这是……”赵晚霜感到液体中蕴含的力量，但暂时无法判断它的效用。
“长话短说，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我被卡车撞去了异世界，现在有幸归来，这就是从那边拿到的一些好东西。”李林道。
“那个世界的情况如何？我们能采取军事行动吗？”赵晚霜一下想到军用方向。
她的反应在李林预料之中。
“我们都知道，贸然行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对一个新世界的开发，需要几代人的时间为祭品。”李林缓缓道。
“也许是。”赵晚霜不太痛快，“但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已经为战区完成了那么多任务，好好算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打赢了多少次敌人。”李林让她不必介怀。
“……你还是那个无拘无束的超能力者李林，果然没变。”
当年，李林大摇大摆地走进最近的军事设施，顶着火力，在大伙面前反复表演了死而复生的特性，第一天就在整个战区里出了名。
现在看来，他又要去进行无与伦比的大冒险了，赵晚霜只恨她没有机会同行。
“目前我只希望你把这些东西换到足够的筹码，让我有时间和资源展开进一步调查。”李林胸有成竹。
李林现在做事谨慎，因为他跟塔里那成千上万个死魂灵做了约定，不会再轻易送命或者受苦。
他要享受美好的生活，用欢乐和希望冲淡前半生的灾难。
“这些药水最好能用来培养强大的武器。”赵晚霜立刻说。
“它能把人类的潜能提升到我们尚未触及的高度，很安全。”李林解释。
“我想，我能提出议案，尽快让人们安排下去，直接让有条件测试的机构开展项目。”赵晚霜将这10瓶药水悉数收下。
“那就再次合作吧。”李林伸出手。
赵晚霜握紧李林的手，像是确认眼前的人有血有肉，而非幽灵与幻景。
完全认定李林的存在后，赵晚霜才彻底释然。
“看来我也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她利落地转身，阔步向外。
等赵晚霜完全离开、驾驶军用直升机离去，初见才悄悄溜回来。
“赵晚霜会把我们卖了吗？”初见担心。
“那样的话，她等于把自己杀了！而她和我不一样，她的生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