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迫在眉睫,赵庆年一直心心念念山里可能存在的那头牛,因此天还没亮,他一大早就起来磨刀。
牛皮糙肉厚,就他自制的这把弓,想对付牛怕是不够,还是带把刀保险。
这叫防范于未然。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万一到时候真遇到牛了,就靠那几把箭伤不到牛,眼睁睁让牛跑了,那他得郁闷死。
“老三,上午你就跟着我和老二进山,想把那窝芋头抗回家。”大哥叮嘱赵庆年。
“明白。”
当赵庆年在磨刀的时候,王大鹏来了,他想和赵庆年一起上山。
得知赵庆年今天要和他大哥二哥上山,便就主动离开了,他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吃了早饭,三人就背着背篼上山了。
大哥按照昨天的标记,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芋头生长的地方。
果然看到一窝类似荷叶的巨大叶子,叶子呈卵形、椭圆形,根茎粗大,足足好几米高,在丛林中异常显眼。
还有一些被挖掘的深坑,显然是昨天赵父他们挖的。
“诺,有四个,咱们一人挖一个带回去,还剩一个我下午来。”大哥蹲下开始挖。
赵庆年摆摆手,“不用,我背两个回去。”
二哥担忧:“一个好几十斤重呢,又要走那么远的山路,三娃,你吃得消吗?”
赵庆年笑笑,“我试试吧。”
如此,二哥不再说什么。
三人挖了半小时,可算挖了出来。
一个足足芋头足足有水盆大小,好几十斤。
赵庆年放背篼里,又用绳子捆紧。
要放前几天,他或许要撂挑子。
但现在,他的体能、韧性和力量都得到了大幅度增强,区区一百来斤,虽然吃力,倒也凑合。
二哥吃惊,“三娃,你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大哥也很震惊。
赵庆年胡乱道:“也许是当初天天在外面打架的缘故吧,这些年咱也不是白混的。”
有了这些芋头,加上家里储存的板栗面粉,这个冬天的主食是稳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弄点油水。
那头野猪,省吃俭用的话勉强够一家人基本的营养需求。
赵庆年还是希望打一头牛,彻底实现蛋白质自由和脂肪自由。
三人下山回家,到家的时候甚至不到中午。
大嫂和赵母正在给昨天带回来的芋头切块,洗干净放锅里煮熟,然后趁着下午的大太阳晒干,明儿再研磨成粉储存。
在家里吃了午饭,大哥和二哥准备再进山,找一些野菜和菌子。
赵庆年也拿着刀和弓箭,准备再次进山。
大哥拉住了赵庆年,“老三,你背了一百多斤的芋头回来,累了,下午就别去了吧。”
二哥:“是啊三娃,下午你就好好休息,免得吃不消,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杨素素也很心疼赵庆年,生怕赵庆年累坏了身子,也露出担忧的目光。
赵庆年摇摇头,因为他感觉自己远没有达到超负荷状态,还得肝。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见赵庆年坚持,两个哥哥欲言又止,但也没强求。
杨素素给赵庆年的背篼里装了一个水壶和一点干粮,“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知道。”
进山后,赵庆年就和两个哥哥分开。
他打算先去那天发现的岩壁小溪转转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小动物喝水。
毕竟。
第一次在那里遇到了喝水的豪猪。
第二次又发现了新鲜的牛粪。
【五感:1.3】
赵庆年搜寻记忆,往那边走去。
眼瞅着快到那岩壁间的小水源,隔着老远,他还真看见了一只梅花鹿在那喝水。
“嗯?”
赵庆年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
梅花鹿!
看体型,应该两三岁的样子,母鹿,大概一百多斤。
赵庆年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准备拉近位置,给它一箭。
梅花鹿似乎有所警觉,回头看了赵庆年一眼。
赵庆年哪里会给他机会,急忙张弓搭箭。
‘咻’
谁料,梅花鹿‘呦呦’两声,受到了惊吓,一个闪躲,就开始逃窜。
“草。”
那一箭没中。
赵庆年扔下背篼,提着箭,拿着刀,果断追了出去。
山里地势不好,而且古木参天,路况非常复杂。
但赵庆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开玩笑,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
穷追猛打了五六分钟,赵庆年的双腿就已经跟灌了铅一样,胸都要闷炸了,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烧。
若非现在是1.4的体能、1.3的韧性,勉强还能坚持,搁以前,早把鹿追丢了。
“咻。”
赵庆年又一路跟了好几分钟,终于找准了机会,再次张弓搭箭。
箭矢如闪电,发出破空之音。
正中那梅花鹿的侧身。
梅花鹿受惊,‘咩咩’惨叫一声,行动速度也大为受缓。
赵庆年急忙扔了箭,提着刀就冲上去,对着它的脖子就是一个透心凉。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把这梅花鹿狠狠按在地上。
“呼。”赵庆年大口喘息,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接着便是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情。
看着手上的鲜血,赵庆年暗道一声可惜,鹿血可是大补。
但毕竟是生血,而且是野生动物,赵庆年也担心感染寄生虫和病菌,因此没有选择生喝。
坐在地上足足休息了半小时,他才艰难的爬起来。
现在已经力竭了。
山里静悄悄的,这里的丛林很密,古树参天,几乎遮盖了太阳,有些漆黑。
赵庆年拖着鹿腿,艰难往水源那边走。
这一公里多的路程,愣是走了半小时。
又渴,又饿。
他软在地上,拿起背篼里的水畅饮了一番,就着干粮大口吃了起来。
看到身旁一百多斤的死透的梅花鹿,赵庆年吃着吃着,开怀大笑起来。
休息得七七八八,赵庆年把背篼直接扔在了附近的灌木丛里,他拖着梅花鹿下山,脚步也越来越昏沉,几乎是咬着牙赶路。
“草,力竭了,这可怎么搞?”
赵庆年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气温已经开始降低,凉飕飕的,天色也暗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