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院子里,传来魏东亭剧烈的咳嗽声。
魏凤鸣不满的看了一眼后方,等到安静过后,踮了踮脚,还欲靠近那公孙瓒。
可是对方已全无兴趣,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幽怨的魏凤鸣。
只待公孙瓒回到家中,恰好见韩冰心闭关出来,他略微诧异,随即拱手贺道,“可喜可贺,夫人已步入玄化之境。”
“半步玄化罢了,过不了些日子,朝廷诛邪司就要来人,若是动乱再起,凭借半步玄化的修为,怕也难以应付那些邪祟。”
“夫人怕不是多虑了?
朝廷诛邪司是专门诛杀邪祟的,又为何担心动乱再起呢?
想来是因为先前邪祟动乱的事情,他们才来求仙镇。”公孙瓒风轻云淡道。
韩冰心却道,“求仙镇年年闹邪祟,为何先前不来,非要这会来?”
“倒是不知,或许还有其他任务。”公孙瓒顿了一顿回答。
“事情过去太久了。求仙镇的人已经忘了曾经发生过的苦难。
在我看来,诛邪司的人不过是为了求仙镇外的大墓。
至于城内人的死活,并不在他们考虑之内。”
“大墓?”
公孙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久远的字眼。
求仙镇之所以叫求仙镇,顾名思义,是来自一个许久的传言,传言在这里有成仙的契机。
可这也只是一个传言罢了,多少年以来,白云苍狗,一代又一代的修士曾来过这里寻找,又摇头离去。
成仙的契机几乎不见,久而久之,就把这求仙的契机当做一个茶余之谈,后来也随时间淡化。
求仙镇也曾繁华过,在100多年前,各路商队往来如织,修士如过江之鲫,也不乏一些大能修士。
那会公孙家还是一个小家族。
直到忽然有一年,求仙镇外浮现出了一座大墓,惹得各路邪祟仙家齐聚,死了很多人。
“相比于整个大炎国,求仙镇只不过是一隅偏远之地。
若是为了驱除妖邪,何须诛邪司的人过来。
唯有大墓,才能吸引到朝廷那些人的目光。”
“可就算是为了大墓,也不是不能成为我们公孙家的机会。
当年公孙家就是趁乱崛起的。
如今公孙一脉年年都想回归正朔,若是诛邪司的人回到朝中。
只要稍微美言几句,我们就有回到京师的可能。”
公孙瓒话音刚落,就见到韩冰心脸上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
被如此美人轻视,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
只听,韩冰心摇头一笑后,道,“你可知那求仙镇的大墓下,藏着什么?”
“成仙的契机?”
“错,是邪祟。”
“邪祟?不是说有成仙的契机吗,当年打得水深火热,求仙镇九成的修真者都死了。
为的不就是成仙的契机?”
“有没有成仙的契机,还没有人见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当年那一场大战中,有上万头邪祟被封印在了大墓的上层。
其中就有一只魁级邪祟。”
“还有魁级邪祟?”
邪祟按照等级,分为尘,元,玄三个大等级,要是再往上,就是超然的魁级邪祟。
相传到了这一等级的邪祟,已经是有了一定灵智。求仙镇所有修士加起来,估计都不够死的。
公孙瓒有些不可置信,“邪祟不是在那一战中,全部被消灭了?”
“当年的邪祟不是消灭了,而是被镇压在大墓之下。
当年那一战,消耗了求仙镇内所有的阵法师,甚至还包括一位传奇阵法师,以至于这里的阵法师传承都出现了断层。
还有,天韵宗的同门已有来信,当年那一战,确实有邪祟封印在下,数量不少,怀疑大庙污染也是因此有关......”
公孙瓒听到天韵宗这三个字,不由有些忌惮。
他对韩冰心的敬畏,大多是因为对方出自天韵宗。这个神秘的隐世宗门,有着决定公孙家族生死的力量。
他不由想起三年前,这个名叫韩冰心的女子,突然来到求仙镇上,手里带着天韵宗的信物,老祖便安排他们结为了夫妻。
公孙瓒那会正是玩的时候,本不愿意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
但想着能有接近天韵宗的机会,如果日后能一飞冲天,倒也值得牺牲自己。
特别是见了韩冰心的模样之后,他便没有了一丝后悔。想着以自己的能力,赢得美人青睐只是迟早的事情。
要说这三年以来,公孙瓒也是收敛了许多,费了不少心思。
其实,如果说韩冰心愿意履行作为一名妻子的责任,公孙瓒还是愿意老老实实在家做一名老实夫君。
只可惜,韩冰心根本就看不上他,离谱的是,自从跟他结婚以来,手都没有让他碰过一次。
这让原本就花天酒地的公孙瓒如何受得了?
他本来想反抗,奈何韩冰心实力又高于他,家中老祖又都向着韩冰心,他也不敢造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韩冰心不是求仙镇的人,却比他还要关心求仙镇居民的死活。
“如果是天韵宗的消息,那应该假不得。”
公孙瓒叹一口气,见韩冰心又要修行,只好转身离去。
公孙瓒穿过连廊,走到一间密室间,他这会儿心里矛盾的很。
大幕下边有邪祟是真,如果诛邪司的人来此,真是为了大墓,或许求仙镇是有风险的,朝廷的人可不管这些百姓死活。
想这三年的遭遇,他既想喊冰心失败,又想韩冰心成功。
公孙瓒在密室的床下躺去,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觉。
他于是披上衣服,又回到了韩冰心的卧室前,敲了敲门。
韩冰心将蜡烛吹灭,却没有任何理会。
在这一刻,公孙瓒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回到密室中,见一名随从,给他端来茶水。
这名随从,虽然只是做些杂物,但也是一名修真者,是他绝对心腹,不然也进不来这密室。
公孙瓒招了一招手,道,“在求仙镇外,有一个种橘子的,你去把他的把荧光草毁去。”
随从微微一愣,问,“那人呢?”
“人杀了,做干净点!”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