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风诵宾至东相

客向南下九河露

阿索把铜板子揣进自己的口袋中,捂着口袋便回了府中。

阿索回了赵府,只听大太太那边说要找启宝,阿索一想启宝又是被阿由带出去了,她知道阿由准是又在阿盛那里。阿索回了后海园,见到阿盛就问,“启宝呢?大太太找。”

阿盛说,“阿由也不在这里,启宝更不在了。”

阿索只好又回了东景园,告诉大太太,启宝去找乔虎玩了。

大太太听罢,就责骂起阿索来,不过出一口恶气罢了,说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把你这个丫头嫁出去,看你还乱跑不。”阿索解释道,“大太太,周和来了。”

大太太说道,“周和来做什么?”

阿索说,“本来找大太太,可是,他说算了,不见大太太也能说。”

大太太说,“他什么事?”

阿索说,“说西城铺子的事,东城铺子倒是没卖几个,西城铺子却生意大好。”大太太说,“阿索,周和说的,西城铺子生意大好?”

阿索说,“不但大好,布匹卖没了。”

大太太方才反应过来,她是冤枉了阿索,即使冤枉了阿索,可启宝还是没找到,大太太的心里像着了火一样。

大太太才说罢,那边西风园便传来青络的哭声,大太太一听心里更焦急了。阿索只管在旁边站在,不说话,大太太等了一阵子,心里的焦灼也随着那哭声的消失渐渐消失。

没找到启宝,阿索还是要到后海园催阿盛做菜,阿索对阿盛说,“大太太近日心情不好,不用做那些花样的菜了,只做一些汤羹什么的素淡的就好了。”

阿盛回,“就西湖莲子羹吧,是由莲子,百合,桂花,玫瑰,米酒做的,等大太太用完了餐,再给二太太,三太太,都分去些是了。”阿索回到,“你做你的,做好了只管端去。”说完,阿索就转身回了东景园。

阿索走了之后,大太太就想着关于店铺的生意的事。周和没有来找大太太说情况,想必周和已经了解大太太的真实想法,而他把那些布匹卖完了之后,对了一下账目,帐倒是对上了。大太太想着,西城的生意是好事啊,阿索还没回来,她便又回了西城。

阿祥刚好在赵府门外,大太太对阿祥说道,“去西城。”阿祥问道,“现在?大太太。”

太太说,“现在。”阿祥有些迟疑,但是他又不敢违背大太太的意愿,大太太上了马车,阿祥就把大太太送到了西城店铺的门口。

大太太出现在西城的店铺里,周和一看是大太太来了,很惊讶的,走到大太太的身旁说道,“您来啦?”

大太太看了周和一眼,笑着说道,“周和,这店铺。”周和急忙回答,“没了,布匹全部卖完了。”大太太有点不敢相信,便让周和拿出账目,周和拿出账目放在大太太的面前,就去转身数银票子去了。周和数好了银票子,一把放在大太太的面前,说道,“大太太,这是这阵子的钱,除去成本,还有8000两。”

大太太看了一眼银票子,问道,“本钱多少?”

周和说,“两千两。”

周和这一说,大太太就明白了这些日子里,西城店铺是的生意是十分好的。

这几日大太太的计策,在收粮这件事上有了成效,西城铺子的事,绝不在大太太的预料之中,大太太想既然粮食有了,银票子也有了,干脆就把银票子入了账房。

大太太对周和说道,“明日,把这些钱拿去给张澜入账房吧,入了之后,布匹的事,也找张澜。”

周和答应了,说,“好,明儿一早,就到东城去。”

大太太在西城的铺子里待了良久,听周和说铺子里的事,到了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把铺子扩张的事。

大太太回了赵府,吃了阿盛端来的汤羹,阿盛把汤羹端到大太太的面前时,天已经黑了。阿盛只好,让阿索去了后海园。阿索答应了阿盛到后海园,阿索刚走到东景园门口,就碰到韩春了,韩春端着汤羹出来了,说四太太害喜太厉害,看见那些吃的就反胃。

阿索说,“让范西甲再给四太太开一些药好了,四太太吃后看看效果。”韩春委屈巴巴的说道,“四太太不让说这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给阿心她们听了。”

阿索说,“这事,没什么丢人的,二太太那阵子不也熬过来了,阿心倒是被二太太责骂了好久,四太太没说什么吧?”

韩春说,“四太太说,那些药也不管用,才不让说的,端来了几回了,又端回去了。”

阿索和韩春一起去了后海园,曹大厨子刚好也在后海园,阿索一见曹大厨子便躲开了,曹大厨子也看见了阿索,追着阿索,向阿索的方向走去。追了好一阵子,才追上阿索,曹大厨子对阿索说,“看你只顾跑了,不知道我在后面。”阿索说道,“我的眼睛又没长在背后。”曹大厨子拉住阿索的衣袖子说道,“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阿索说,“你就别想了,老爷那关你过不去。”

曹大厨子说,“过不去也罢,只管告诉三太太就行了。”阿索说,“那还不简单,你就直接去找三太太,让阿盛去找三太太也行。”

曹大厨子尽管一脸的不高兴,但既然阿索那样说了,他也可以找三太太,说他要让三太太做秀禾的事。

曹大厨子姓曹,名曹敛,在赵府呆了十多年,前几日他给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都送去了汤羹,唯独没有给三太太送,那几日,曹大厨子却给三太太也做了一碗,亲自送去给三太太,曹大厨子一连着几日都给三太太送了羹之后,三太太那天终于问曹大厨子了。

曹大厨子连着三日亲自送羹给三太太,第三天,三太太问道,“曹敛,是不是有什么事?”

曹大厨子说道,“是有些。”

这边,曹大厨子刚说罢,韩春就过来了,韩春一看曹大厨子正和三太太说罢,她想转头走了,被三太太叫住,问道,“韩春,什么事啊?”

韩春说,“四太太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三太太说,“好。”说罢,三太太就跟韩春出去了,去了东景园。这东景园子里的路不远,韩春却走得慢悠悠的,直到走到四太太的房门口,韩春才打开房门,四太太一看三太太来了,让韩春去忙了。

四太太对三太太说道,“姐姐,在忙什么?这么多日子不见了。“

三太太说,“文曦,我当你有什么事,找我。”

文曦说,“是有一些,最近闹肚子闹得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太太说,“害了喜事,这事啊,不吃药也罢,听那范西甲说,这害喜的时候,熬熬就过去,熬过那一阵儿,反正吃什么都小心。”

四太太委屈起来,一说到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平日里,各忙各的,大太太做自己的事,二太太只顾着照看二少爷。哪里有人和她说说话,三太太这么一说,四太太的心里也好过了一些。

曹敛回了后海园,想第二天,再来找三太太。

曹敛家里的老母亲,在城外住,曹敛为完成老母亲的心愿才去找三太太的。没想三太太一转脸就去了东景园。

在东景园中,四太太坐的倒是安逸,这会儿不害喜闹肚子了,和三太太有说有笑的坐在花园那里,鹦鹉,喜鹊,鸽子也都往这边飞来,四太太依靠在躺椅上,伸出她那白细的腿,往水面上撒了一把鱼食,鱼食撒完了之后,又拿了鸟食往地面上撒去,她这一撒,那些鸟儿全都飞了过来,在她的脚下“咕咕”的叫着。

四太太说,“姐姐哦。”

鹦鹉也跟着她学起来,“姐姐哦。”惹得三太太捧着肚子在那里笑起来。

三太太说,“这害喜,这鸟儿啊,学倒倒是也挺快,文曦应该不会太烦闷吧。”

文曦说,“怎么不烦闷,不闹肚子,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听来倒是也悦耳,可是一闹起肚子来,别说这八哥了,吃不了东西,真也难为曹大厨子了。”

四太太这一说曹大厨子,三太太突然想起,曹大厨子来找他的事,她一往东园走,也就忘了曹大厨子找她那事。

三太太又陪四太太在东景园中坐了好大一阵子,四太太发完了她所有的牢骚,三太太也听完了,四太太说,“赶明儿,跟着三太太学学那秀禾,这秀禾的手艺,看着不简单。”

三太太说,“你别看着它技艺精湛,实际穿上身又是另一种感受,看看大太太那体态,穿着秀禾,往后海园的戏台子下一坐,谁是主子,谁是副角,一看便明了。”

四太太说,“那是,毕竟是姐姐做的。”

说罢,三太太继续拿着鱼食,往水中撒了一把,水池子中的金鱼,色彩斑斓的,向她的脚下游了过来。

三太太临走时,说道,“赶明儿,你就来我那里,我做的样式给你瞧瞧。”说完,三太太就离开了东景园,回了西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