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的事,不一会儿便在宫闱里面传开了。
虽说梁王无碍,但被当众弹劾哪里得上好事,陛下轻拿轻放谁又知道是如何想的,君心难测。
谢贵妃得了消息后气得打砸了好些物件,芳华殿又得换了一批新的玉器,让内务府苦不堪言又要忙活上好一阵。
谢贵妃前一阵子才和出身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的大夫人明里暗里试探了下婚嫁之事本是双方都及其漫游的,后脚自己的好大儿梁王就出事了,今日邀崔夫人前来,只说身体抱恙望她宽恕,让谢贵妃十分恼火。
她不宽恕又能如何?总不可能叫人将崔夫人绑来,她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胆子。
梁王还未出宫门又被急急喊了回去,被自己的亲母妃训了一个时辰,直言她谢婉芳聪明一世怎么会有李璟川这么个蠢儿子,真是让人恼火。
“你这偌大的梁王府是一点银子都没有了?“谢贵妃余怒未消,又来当头一棒“本宫怎么同你讲的?钱庄的银子不能轻易动,你倒好,不但动了,还让谢谦珩给查到了!你就是这么打点的?!”
李璟川被骂得头皮发麻,低着头认错生怕再惹得座上人的不快:“母妃,儿…儿臣知道错了......”
谢贵妃喝一口茶,冷嗤一声:“知道?本宫看你是左耳进右耳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府上别院养了什么,一个定国公府扫地出门的庶子,有个低贱的伶人做娘,也值得你替他出头,这次不但脏了自己的手,和定国公府的人结了仇·…还让人弹劾了你草营人命!”
气的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桌上。
“母妃!”李璟川难得出声打断他的母妃,低着头生硬地说道,“儿臣自有主张,不叨扰母妃了,儿臣告退。”随后在谢贵妃错愕的目光下行礼告退。
“真是疯了··…“谢贵妃痛苦地捂着心口,她偏头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去!让嘉平过来一趟,本官有事要叮嘱她。”
望着自己儿子离开的方向谢贵妃只得轻轻叹气,蠢货。
……
文渊阁是宫内收藏古籍孤本的地方,地理位置偏僻,平时除了几位翰林院的学士,基本没什么人去。
“那是前朝的《起居注》,请小心些。”
李昭懿一愣,拿书的手也顿住了,她转过身,见出声告诫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后。
锦衣华服,外袍绣着银杏暗纹,长发用一条发带高高束起,一副少年打扮,腰间系着一块上好的和田暖玉,一眼非富即贵。
“哦。“李昭懿应了一声,不仅将那本《起居注》抽了出来,还哗啦啦地翻了起来。
“你!”崔颂礼见她一脸不为所动,对着这本古籍变本加厉顿时瞪大了双眼,气愤地喊道:“这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李昭懿合上书,抬眼笑道:“这里的书,我怎么不能动了?这里上上下下的那一件物件我都能动得,你这小郎君好生无礼。”她今天只着了一身浅绿色宫装,略施粉黛,发髻上的两对蝴蝶银钗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颤动,她站在细碎的光影里,美好得像一幅画。
崔颂礼一脸不自在地偏开视线,耳尖冒了红,随后又反应了过来,面色讶然:“你·……你是。”话还未完,他便到了一阵脚步声,遭了!若是让人撞见·…崔颂离咬牙想道,面上一片凝重。
“多有冒犯了。”崔颂礼一把抓住李昭懿的手腕,快步躲到屏风面。
屏风后面的空间有些狭小,周遭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颂礼哥哥!“李嘉平身穿一袭淡紫色锦缎夹袄领口和袖口绣着精美的兰花图案,外披一件白色狐裘大衣,柔软丰厚的毛衬托的,发间簪了一只玉簪,领着三五个宫女进了文渊阁就开始找崔郁离,见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应,不由得一阵气馁,“罢了,看来颂礼哥哥不在这,咱们出去找找。”得了吩咐的
一众宫女顺从地跟在李嘉平后面仔细的扶着她生怕哪里不小心磕碰着她,一行人声势浩荡地走了。
崔颂礼舒了一口气,下一秒他抓着李昭懿的手就被挣开,李昭懿按了按自己被抓得有点疼的手,笑容揶揄:“原来是崔世子,本宫还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小郎君,看起来,还与本宫的五皇妹关系匪浅。”
崔颂礼脸上烧得厉害,闻言没好气地的白了李槐序一眼:“四殿下莫要打趣在下,嘉平公主身份尊贵,又是贵妃的掌上明珠,哪是在下高攀得起的,更何况··…”他顿了顿,补充道,“在下并不倾心于她,若是强行捆绑在一块,反而徒劳生怨,免不了要成一对怨偶。”
“刚刚不小心唐突了四殿下,是在下冒失了。刚刚若是让五殿下瞧着我了,免不了要闹腾上一会的。”
李昭懿点点头,嘉平性子娇纵若是让她瞧到自己和她心悦的男子在一块还不得翻了天去。
想想就头疼。
想到刚刚他说的话,李昭懿忍不住打趣道:“那看来··…崔世子是已有心悦之人了?”
崔颂礼挂起了个假笑,行了礼没好气地说“让四殿下失望了,在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