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小七身份之谜

在发现培养舱中白小七本体的震惊时刻,现实中的白小七灵体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她的身体开始闪烁,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在虚实之间切换。

“不...不要看那个!“她挣扎着想去遮挡林默等人的视线,但已经太迟了。培养舱中的本体睁开的纯白眼睛与灵体的视线交汇,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苏雨晴踉跄着扶住控制台,看到台面上散落的文件。最上面是一份标着“绝密“的档案,扉页上印着:

【第七代Psi能量受体实验记录】

实验体编号:7

姓名:白小七

年龄:7岁

特殊备注:唯一存活超过72小时受体

“Psi能量...这是什么实验?“苏雨晴颤抖着翻开文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照片中的白小七被固定在一张金属椅上,头上连接着数十根电极,眼睛被特制的装置撑开,面前悬浮着一团模糊的黑色物质。

林默凑过来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在往她大脑里植入东西...“

文件后面附着的研究笔记写道:

“7号受体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兼容性,阈界物质在她大脑前额叶稳定寄生。植入后第48小时开始出现一级Psi现象:物体移动、温度变化。第60小时出现二级现象:记忆读取、短暂预知。必须控制实验进度,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导致物质暴走——“

笔记在此中断,后面几页被撕掉了。

“他们把我变成了怪物。“白小七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三人转身,发现灵体状态的她正漂浮在培养舱前,手指轻触玻璃。令人震惊的是,培养舱内的本体也做出了完全同步的动作。

“那不是你,“苏雨晴走近她,“至少不全是,对吗?“

白小七的灵体转向他们,眼中流下发光的泪水:“当阈界物质暴走时,太痛苦了...我的意识被撕成了两半。一部分留在身体里承受痛苦,另一部分逃了出来...“她指向培养舱,“那就是锚,把整个医院都固定在了阈界的边缘。“

陈明突然指着培养舱下方:“那是什么?“

在浑浊液体的底部,隐约可见一个黑色金属箱,上面刻满了与走廊墙壁上相似的符号。箱子的一角微微开启,里面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那些雾气在液体中形成无数微小的人脸形状,又迅速消散。

“源物质...“白小七的灵体开始变得透明,“他们就是从那里提取的东西注入我们的大脑里“

房间的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培养舱内的液体开始沸腾。控制台上的老式监视器自动开启,显示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七个孩子被绑在相邻的病床上,每人头上都连接着那个黑色金属箱。白小七在最中间的位置。随着机器启动,孩子们开始剧烈抽搐,其中六个很快口吐白沫不再动弹。只有白小七还在挣扎,她头顶的空气开始扭曲,监控画面出现严重干扰。

录像突然切换到另一个角度:整个实验室笼罩在诡异的黑雾中,研究人员一个接一个发狂般地自残或攻击同事。最后出现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高大男子——正是他们之前遇到的无脸医生的原型——他疯狂地敲打控制台,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李教授...主刀医生...“白小七的声音充满恨意,“他把自己也变成了实验品...想获得和我一样的能力...“

林默突然想到什么:“张浩!他被那个无脸...被李教授抓走了!“

白小七低下头:“我很抱歉...但你的朋友已经成了阈界的一部分。李教授会利用新鲜的生命力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她看向正在变得狂暴的黑雾,“时间不多了...当黑雾充满这个房间,整个医院都会滑入阈界,永远成为那个噩梦空间的一部分。“

“怎么阻止这一切?“苏雨晴急切地问。

白小七的灵体飘到培养舱前:“只有一个办法...让两部分的我重新合一...但这意味着...“

“你会死。“林默突然明白了。

培养舱中的本体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液体变得漆黑如墨。墙上的喇叭传出刺耳的警报声:“临界警报!阈界物质活跃度突破安全阈值!全体人员立即撤离!“这段十五年前录制的警告在现在听起来格外讽刺。

白小七的灵体开始唱起一首儿歌,那是苏雨晴在梦中经常听到的旋律。随着歌声,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裂纹。

“快决定!“白小七喊道,“要么让我终结这一切,要么就永远被困在这里!“

苏雨晴看向林默和陈明,三人眼神交流后同时点头。苏雨晴转向白小七:“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白小七指向控制台下的一个红色拉杆:“那是紧急释放装置,但需要两个条件同时满足:内部有人按下按钮,外部有人拉动拉杆。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外部的人会承受阈界物质的反噬。“

“反噬会怎样?“陈明紧张地问。

“不知道,“白小七诚实地回答,“可能会发疯,可能会死,也可能会...变得像我一样。“

林默正要上前,苏雨晴一把拉住他:“不,必须是我来。“她展示手腕上重新浮现的红痕,“这个印记说明我的身体里已经有少量阈界物质...我父亲一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接触过...“

培养舱的裂纹正在扩大,黑雾从缝隙中渗出,在天花板上形成漩涡。时间所剩无几。

“我进去。“苏雨晴坚定地说,“白小七,送我进去。“

白小七的灵体飘到苏雨晴面前,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勇敢的姐姐...“一道白光闪过,苏雨晴的身体软倒在地,而一个半透明的苏雨晴站了起来——她的灵体被分离出来了。

“这...!“林默想去扶住倒下的身体,但白小七阻止了他。

“照顾好她的身体,“白小七说,“现在,苏姐姐和我一起进去,林默哥哥负责拉杆,陈明哥哥...“她指向门口,“...阻止任何想干扰我们的东西。“

陈明脸色发白,但还是点了点头,抓起地上的一根铁管。

白小七拉着灵体状态的苏雨晴,两人穿过培养舱玻璃,进入那个充满黑雾的恐怖空间。现实中的苏雨晴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林默紧紧抱住她,惊恐地看着她的眼角开始渗出黑色液体。

培养舱内,两个灵体看到了白小七本体的真实状态——她的头颅后方裂开了一个黑洞,里面不断涌出黑雾,而那些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包括刚刚被抓走的张浩。

“那就是阈界通道,“白小七的灵体说,“我的大脑是维持它开启的媒介。“她转向苏雨晴,“当我按下按钮后,通道会反转吸入,你需要用你的印记作为'锁'...“

外面的林默看到控制台上的指示灯一个接一个变红,黑雾已经充满了半个房间。陈明在门口与几个半透明的黑影对峙,铁管穿过它们的身体毫无作用。

“就是现在!“白小七的灵体突然大喊。

林默用尽全力拉下红色拉杆。刹那间,整个房间被刺眼的白光充满,培养舱爆炸开来,黑雾如退潮般被吸回白小七本体的头部。苏雨晴的灵体站在爆炸中心,手腕上的红痕发出耀眼的金光,像一把锁将那个黑洞牢牢封闭。

巨大的冲击波将林默和陈明掀翻在地。等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培养舱已经粉碎,白小七的本体静静地躺在废墟中央,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安详地睡着了。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身体正逐渐化为光点消散。

苏雨晴的身体停止了抽搐,但依然昏迷不醒。林默抱起她,发现她手腕上的红痕变成了一个淡淡的“7“字印记。

医院开始剧烈震动,墙壁和天花板纷纷剥落。

“我们得走了!“陈明拉起林默,“整个建筑要塌了!“

林默抱着苏雨晴,和陈明一起冲向出口。这一次,走廊不再变化莫测,他们顺利找到了来时的路。就在他们冲出大门的瞬间,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坍塌声。

三人滚下山坡,回头望去,青山精神病院已经化为一片废墟,尘土飞扬中,似乎有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升向天空,最前面的是一个牵着一个小女孩的年轻女子——那轮廓酷似苏雨晴和白小七。

当救护车赶到时,苏雨晴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光,但转瞬即逝。

“白小七...?“她虚弱地问道。

林默紧握她的手:“她自由了。你们都自由了。“

在遥远的阈界边缘,一个穿白大褂的无脸身影发出不甘的咆哮,随着第七病栋的毁灭,他也化为了虚无。而在现实世界的某个秘密实验室里,一个标着“阈界物质样本7“的黑色金属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然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