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宿醉地狱的续杯：白布惊魂

“……呃…头…头要裂开了…颅内仿佛有支施工队在用冲击钻搞装修…胃袋里…有群穿着钉子鞋的踢踏舞者在蹦迪…”

林墨用这句几乎成为开机启动音的经典台词，第N次宣告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艰难连接。

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被粗暴塞回躯壳的灵魂，每一个关节都在锈蚀状态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挣扎着，用尽仅存的力气掀开身上那块散发着廉价消毒水、可疑汗渍混合气味，

还印着几道不明黄褐色污痕（他选择性忽略其来源）、堪称“太平间VIP专享体验装”的白色不明织物（绝对不是被子！），

动作迟缓得像刚经历完星际旅行、第一次用人类躯壳活动的硅基生物。

“噗通！”

双脚刚沾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就精准命中了他脆弱的平衡系统。

他像一个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栽去！

万幸！求生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一丝力量，指甲死死抠进旁边沙发的廉价绒布里，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滋啦”声，才避免了用脸亲吻地板的惨烈结局。

“呼…呼…”他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勉强稳住身形。

劫后余生般环顾四周——万幸！胳膊腿儿都在，没缺斤少两，身上也没有被啃咬的牙印或可疑的酱汁痕迹，看来昨晚那群筋肉猛兽尚存一丝人性，没把他当醒酒小菜给嚼了。

视线扫过地板——好家伙！昨晚那群“翻白眼吐泡泡的筋肉兵马俑”依旧挺尸当场，姿势千奇百怪，如同被施了石化魔法的大型现代艺术装置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几乎凝成实质的酒气、汗酸味以及某种类似工业麻醉剂残留的气息。

看那几个前辈睡得连呼吸都微不可闻、脸色安详（？）得像随时准备入土的架势，林墨合理怀疑昨晚有人偷偷给他们注射了足以放倒非洲象分量的镇静剂。

本能地，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呜……！”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瞬间冲上鼻腔！那套来自交番的、深蓝色调、版型硬朗（虽然此刻皱得像咸菜干）的休闲装。

他的“扶贫套装”，他的“再生父母”，他的“贞操堡垒”——依旧顽强地坚守阵地，顽强地包裹着他饱受摧残的灵魂！

虽然裤子口袋里似乎还塞着半块昨晚蹭到的芥末章鱼，但这丝毫不影响其在林墨心中的神圣地位！

（内心狂喜咆哮：警察大叔赛高！YYDS！这材质！这设计！自带物理+魔法双重防御！绝对是附魔了【不可侵犯】的结界吧？！肯定是！昨晚那群筋肉怪兽的爪子碰到这布料都得被圣光灼伤！）

“呦吼——！小林墨！诈尸成功啦？！生命力挺顽强嘛！”

一个如同低音炮炸雷般的嗓音骤然响起，震得天花板上积累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林墨被这熟悉的“起床号”惊得一哆嗦，脖子僵硬地扭向声音来源——

好家伙！对面那张巨大的、几乎被压变形的沙发上，如同两尊盘踞在莲花宝座上的筋肉佛祖！

寿龙次郎（光着精壮的上身，油亮的肌肉在晨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正咧着嘴露出闪亮的白牙）和时田信治（同样袒露着磐石般的胸膛，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沙发三分之二的空间，

像一座散发着热气的肉山）正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安坐”着。

而可怜兮兮地夹在两大块头中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嵌进沙发缝里的，正是面如金纸、眼神涣散、正在努力cos“壁花少年”的北原伊织！

林墨那死鱼般的眼神，精准地捕捉到了伊织同样死寂的目光。

两人无声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噼啪作响的不是火花，而是名为“绝望”的电波。

林墨（眼神空洞，嘴唇微动，气若游丝）：“…没跑掉？”

伊织（眼神死得更彻底，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还能发声的空壳）：

“…嗯。凌晨三点…试图从后门溜…被阿时前辈…当流浪猫…拎回来了。”（语调毫无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铁窗往事）

一股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主要是对阿时那非人力量的敬畏）的悲凉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不过真没看出来啊！小林墨！”阿寿的大嗓门再次轰炸耳膜。

他突然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呼风声，“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努力当壁花的伊织背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伊织拍得像个被锤子砸中的钉子，整个人“噗”地陷进了沙发坐垫的深处，

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表情更加生无可恋。

阿寿的另一只手则朝着林墨的方向狂竖大拇指，表情夸张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牛逼！昨晚看你蔫了吧唧的，结果居然是隐藏BOSS？！一个人喝趴了好几个不成器的家伙！筋肉的魂！绝对在你体内熊熊燃烧了！好样的！”

“咳…噗……”被拍进沙发里的伊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林墨（看着阿寿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手臂在空中挥舞，虚弱地翻了个白眼，声音飘忽得像随时会断气）：

“您二位…才是酒鬼界的…珠穆朗玛峰好吗…我这顶多算…山脚下…崴了脚…”

另一边，时田信治则像个视察战场的将军，用带着遗憾和挑剔的目光扫视着满地失去意识的“艺术品”。

他一边摇头，一边发出沉重的叹息，那神态，活像一个看到全班学生都交了白卷的资深班主任：

“唉…太弱了…这才哪到哪？几箱啤酒加一瓶清酒就躺成这样？这届新人体能素质堪忧啊…”

他捏着下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林墨和伊织背脊发凉的、名为“特训”的狂热光芒，

“不行！体能特训！必须加练！强度翻倍！”

林墨（瞅着那些前辈们即使在昏迷中，肌肉线条也依旧狰狞、充满了力量感的“安详”睡颜，再看看自己和深陷沙发里的伊织，一股名为“良心”的玩意儿隐隐作痛）：

“其实…前辈们…昨晚超拼的…”他压低声音，用气音对伊织嘀咕，

“那位脸上有疤的山田前辈…麻药劲儿上来之前…还攥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念了段…感人肺腑的…银行账号密码…说是…遗产…密码后面三位…好像是…”

“嗯？小林墨嘀咕啥呢？”阿寿那堪比军用雷达的耳朵瞬间捕捉到了微弱的声波，猛地转头，虎目圆瞪！

林墨（瞬间切换模式，演技浮夸得如同舞台剧演员，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艺术品”们，声音陡然拔高八度）：

“我说！他们这样挺尸！会严重影响店里做生意吧？！万一客人进门一脚踩到松本前辈的胸肌上滑倒了怎么办？！”

“安心啦安心啦！”阿时哈哈一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仿佛刚从废品站淘来的板车钥匙，在指尖得意地晃了晃，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

“等会儿就开工！用门外那辆‘皇家至尊敞篷座驾’（指那辆破板车）挨个送他们回自己的休眠巢穴（家）！反正都躺得这么彻底了……”

他无奈地耸耸肩（两块巨大的斜方肌随之起伏），“今晚的迎新会PARTY只能取消了……”

“靠谱！太靠谱了前辈！”林墨内心顿时烟花炸裂，恨不得当场给阿时磕一个！

他刚想挤出感激涕零的笑容点赞，大脑CPU突然“嗡”地一声，红灯狂闪，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冰水浇头！

“桥——豆——麻——袋——！！！”他几乎是尖叫出来，声音都劈叉了，

“迎新会？！今晚？！那场差点把我胃袋从嗓子眼掏出来的鸿门宴不是已经办过了吗？！我胃到现在还在跳霹雳舞啊喂！！！”

“哦豁！重要通知发布的时候，你们两个小家伙正躺地上表演‘深度冥想’呢！”

阿时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自己光亮的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随即转头，目光精准锁定沙发里那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壁花”，大手一伸，

像拔一个价值连城的红酒塞子一样，“啵”地一声把伊织从沙发深处揪了出来！

“双黄蛋！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阿时像展示什么稀罕货物一样，把全身僵硬、脸色惨白、如同受惊鹌鹑的北原伊织，硬生生杵到了同样懵逼的林墨跟前，

“来来来！认识一下！这也是咱们‘PeekaBoo’新鲜到货、还热乎着的社员！编号002！”他咧嘴一笑，露出闪亮的牙齿，“菜鸟互啄环节，现在开始！”

“唰——！”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成了真空，连灰尘都停止了飘动。

沙发角落，只剩下林墨和被他强行“壁咚”在沙发扶手上的伊织（物理意义上的）。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脸上刚冒出来的青春痘（如果有的话），大眼瞪小眼，尴尬指数如同火箭般冲破大气层，直奔宇宙深空。

伊织（眼神躲闪，嘴唇哆嗦，声音细弱蚊吟，仿佛在传递什么地下党接头暗号）：

“…你…你也是…被绑进…这个…‘啪、啪啪’社团的？”（舌头明显还在宿醉的麻痹状态）

林墨（差点当场厥过去，疯狂用眼神暗示+气音纠正）：

“…是PeekaBoo！噼噼啪啪！鞭炮声！不是那个啪啪啪！你个白痴！！！”（内心哀嚎：救命！！！这小子一张嘴就能精准踩雷啊！！！）

“喂——！！！”如同死神低语般的低沉声音裹挟着杀气瞬间笼罩两人！

阿寿那铜铃般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射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核善的微笑，

“北原伊织同学…明天正式训练前，社名抄写一百遍…如果还是记不住…”他缓缓活动着沙包大的拳头，指关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吧”声，

“就把你们俩扒光了涂上荧光颜料，挂店门口当24小时旋转人形霓虹招牌！广告词我都想好了：‘入社即送顶级视觉享受！’”

“口误！绝对是口误！！前辈饶命啊哈哈哈！！！”伊织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潜能！

一秒切换成阳光开朗大男孩模式，脸上堆起无比真诚（且狗腿）的灿烂笑容，声音响亮得能震碎玻璃，

“PeekaBoo！世界上最棒、最热血、最充满男子汉气概的社团！我北原伊织生是PeekaBoo的人，死是PeekaBoo的筋肉幽灵！刻烟吸肺！永不敢忘！”那变脸速度之快，堪比川剧大师。

站在一旁的林墨（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内心OS：这小子…求生欲技能绝对是点满MAX了吧？！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啊！瞧瞧这演技！这反应！不去当特工真是屈才了！）

“正式认识下！”逃过一劫的伊织立刻立正站好（虽然腿还有点抖），朝着林墨挤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式微笑，伸出手，

“北原伊织！机械工学系一年级！纯真男大学生！请多多指教！”（刻意加重了“纯真男大”四个字）

林墨（看着对方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伊织那强行营业的“纯良”眼神，

内心疯狂吐槽：纯真男大？？？昨晚那个叫嚣‘灵魂冒泡’的天体战士是谁？？？表面则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伸出手用力握住）：“林墨，同系。”他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忧患意识，压低声音郑重补充道：

“总之…苟命互助，同舟共济吧。”（两只手紧紧相握，仿佛在签订一份名为“筋肉地狱幸存者联盟”的血泪盟约）

“林墨？”伊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带着一丝探究和迷茫，上下打量着林墨身上那套虽然皱巴但依旧挺括、带着浓郁制服风的深蓝色休闲装，

“你以前…该不会在哪个吸血鬼城堡里…当过执事管家吧？”（他努力想象着林墨穿着笔挺燕尾服，面无表情地说“Yes， My Lord”的样子）

“神TM管家！！！这是某个平板天使强行赋予我的出厂皮肤啊喂！！！跟我的灵魂半点不搭好吗？！”

林墨内心掀起滔天巨浪，恨不得当场把这身“警服”扒下来证明清白！

但现实是，他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尬笑，嘴角抽搐着回答：“没…没有的事…就…普通衣服…真的…”（内心把某个女神骂了一万遍）

“伊织你可别小看林墨！”一旁的阿寿突然插话，带着一种“我知道内情”的神秘微笑，

“人家可是远渡重洋来的留学生！见过大世面的！（虽然看起来像被吓破了胆）”

“什么叫‘别小看’？！我这身正气凛然、根正苗红的气质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非得在脑门上刻个‘良民’吗？！”

林墨内心的小火苗噌地一下窜起三丈高！

然而，阿寿和时田只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那种看透世事、充满“慈爱”（？）的油腻笑容，异口同声地拖长了调子：

“呵呵呵…年轻人啊…真是青涩又可爱的男大学生呢~”那语气，充满了对“男大学生”这四个字的调侃和一种过来人的优越感。

林墨（内心弹幕以光速刷屏，内容极度血腥暴力且不雅）：（咆哮体：你们俩筋肉熟男！都快烂在毕业纪念册里的老腊肉！浑身上下除了肌肉就是酒臭味！哪来的脸说别人青涩可爱？！你们的青涩期怕不是侏罗纪时代吧？！）（表面则瞬间切换成乖巧.jpg模式，垂下眼睑，仿佛害羞地接受了这个“赞美”）

“行了！叙旧环节结束！”阿寿猛地站起身，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筋骨拉伸声，他那身爆炸性的肌肉群如同苏醒的猛兽般贲张起来，

“你俩菜鸟慢慢联络感情！等我们把外面那堆‘醉蟹’卸货完毕，回来就开整——迎新Partyyyy——！！！”

话音未落，两位筋肉巨神已经化身人形高效起重机。只见阿时弯腰，像拎小鸡仔一样轻松提起一个体重起码80公斤的前辈，

随手一抛！阿寿稳稳接住，如同叠积木般精准地甩到板车最底层。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行云流水，伴随着“噗通”、“哎哟”（昏迷中的呓语）以及板车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

地板上那堆姿态各异的“艺术雕像”如同垃圾袋般被迅速摞成了摇摇晃晃的人肉山丘！

“哐当！”最后一位前辈被扔上去时，整个板车都剧烈地弹跳了一下。

站在门口目送板车“满载而归”摇摇晃晃消失在街角的伊织，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

“林…林墨…你说…我们未来的终点…会不会也是…被这样堆成金光闪闪、散发着酒气的…筋肉酒塔？”他仿佛预见了自己叠罗汉的未来。

林墨（45度角忧伤地望向天花板，眼神深邃得像个看透红尘的哲学家，沉重地叹了口气）：

“唉…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他拍了拍自己相对单薄（但在男大学生中还算结实）的胸膛，“是需要基因彩票的。”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坚定！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他伸出沉重的手掌，带着一种托付未来的使命感，重重地拍在伊织的肩膀上（拍得伊织一个趔趄）！

“但！”林墨的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仿佛在宣读末日宣言，

“我们！注定是那最平凡、最耀眼、最晶莹剔透、最冰清玉洁的——”

仿佛被这悲壮的情绪感染，伊织也猛地挺直了腰板（虽然还在哆嗦），眼神中燃烧起一种名为“纯洁信仰”的光芒！

两人如同被命运选中的圣徒，异口同声，用充满希望（？）的咏叹调喊出：

“——男大学生啊！！！”

…………

………………

…………………

几小时后，“PeekaBoo”社团活动室，迎新地狱2.0·光波歼灭版。

震耳欲聋的音乐（疑似重金属摇滚混合昭和演歌）几乎要掀翻屋顶！

空气中弥漫着比昨晚更加浓郁、更加狂野的酒气！人头攒动（主要是上半身），汗水淋漓，嘶吼与怪叫齐飞！

角落的安全区，林墨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伪装成橙汁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生命之水稀释液（比例1:100，聊胜于无）”，试图用眼神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纯真男大”立场。

突然！

场地中央爆发出如同核爆般的强烈光芒（物理意义）！刺得林墨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只见一小时前还和他并肩而立、立下“纯洁男大”Flag的战友——北原伊织！

此刻正如同被酒精之神附体！全身圣光全开（物理：动作太大把节能灯管撞碎了，碎片和灯光一起洒在他身上）！

他赤身（物理：衣服在之前的某个游戏环节就英勇就义了）！以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巍然矗立在摇晃的矮桌上！

(背景音：阿寿阿时相拥而泣：“呜呜呜…阿时！又一位天使（物理）堕天了！”‘

’林墨默默摸出手机，给搜索引擎发送指令：“如何一键删除黑历史战友.jpg”)

(角落提示板：【男大学生的纯度】-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