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大陆地大物博,中间有一条古老的大河波涛汹涌,奔流不息,大河无曾寻找根源更不知流往何处,这为炎黄大陆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炎黄大陆孕育了数不胜数的奇花异草,灵兽神物。同时也承载了愚昧的人类,为了自己的私益争战了好多年。今昔只有一个帝国坚持到了最后:汉国。
这个故事就是在汉国大帅府开始的。
银月高挂,午夜子时,寥无人迹的树林里传出了练武声,只见一位少年的气势,如同汹涌海啸扑面而来,连贯的动作好似高山流水,连绵不断,几番练习少年终于落脚收拳,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修炼。
“师傅,我一定会在帅府比武大会上夺得榜首。”说话的是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白衣手拿一把弯刀,跪在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面前。
夜行衣的男子身材魁梧,全身只露出两只透着精光的眼睛,他看着少年叶不凡点点头,说道:“大帅府第三代后辈,你已经没有敌手了,这一次的魁首非你莫属,但凡事谨慎,你要认真对待,大意不得。好了,天也快亮了,我该走了,切记:我们的事不要向别人说起,包括你老爹。”
叶不凡用疑惑的眸光,盯着身前十年都未曾见过真面目的恩师点点头,在这十年里恩师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句话:不要告诉别人,我教你武艺。
为什么怕别人知道师傅会功夫?师傅与大帅府有什么关联?虽说有很多疑惑但他从没问过,因为他有预感,事情总会有一天浮出水面。
竹林不远处,打更的老头正拿着铜锣在大帅府巷子徘徊独步,忽高忽低的吆喝声传递出:四更啦,小心火烛。
老头刚刚走过树林,身后就闪现出两条身影,在漆黑的夜晚一黑一白匆匆的消失在一片荒凉的树林里。
叶不凡用了一种独特的轻功,可以轻松避开打更的老头回到房间。
大帅府的比武大会十年举办一次,据说有大帅府时比武大会就开始举办了,外界传言是督促后辈练武,其实还有个重要原因:大帅府有一把家传的宝刀:银月弯刀,据说是仙物,练成人刀合一的人就可以踏上一条升仙路。
叶不凡的父亲是大帅府叶家主,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十年一次的比武大会是大帅府叶家重中之重的事情。
叶不凡对人刀合一的传说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他参加比武大会夺冠,全部是想证明一件事:他不是懦夫,因为十年里他隐忍了太多的鄙视与嘲笑。
由于大帅府重武轻文的思想,叶不凡所学的武功又不能暴漏,导致从小就受到了很多同辈人的嘲笑。
叶不凡在练武这块是有超长天赋的,但叶向天却三令五申的命令不许他练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汉国皇帝只允许文官做大帅府的家主,这是防止大帅府造.反,身为大帅府的家主,叶向天想让叶不凡走仕途之路,所以严禁叶不凡练武。
叶不凡对做官毫无兴趣,想到自己戴着一顶黝黑的乌纱帽,说着一大堆冠冕堂皇,欺上瞒下的屁话,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躺在床上的叶不凡摸着左侧的弯刀,有种灵魂交集的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路。
这把银白色的弯刀是五岁生日时,黑夜人师傅送给他的,从此叶不凡就抱着弯刀睡觉了,因为在他内心总是认为,只有离弯刀的距离最近,他才可以安然入睡。
打更的老头不知在什么时候又绕到叶不凡的房后了,他总是拿着棒子铜锣游走在帅府四周,夜晚的每一处角落都能发现他的身影。
叶不凡已经进入梦乡,根据嘴角上翘的程度,他可能做了一场好梦。
清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葱绿的杨树上挂满了水珠晶莹剔透,从树叶边缘缓慢滑落,潇洒下来,可能是微风的原因,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打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气温下降,冰冷的凉意席卷了大帅府每一处角落,迫使叶不凡从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娘……”但空荡的房间只回旋着回音,四周无人。
叶不凡怔怔的揉着眼睛,甩甩头,回忆着往事长叹一声:“娘去哪里了?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为什么把爹爹和我丢下一走数年?”
叶不凡的娘亲在大帅府里只住了一年多,十多年后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位奇女子的相貌了。
他缓慢的下床,穿上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门口。
红色木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的。从门缝中吹进若有若无的小风,凉丝丝的。
叶不凡不自觉的抖抖肩膀,走出房门。
大帅府占地数公顷,宏伟的建筑不亚于帝王院落,叶不凡的眼前是一条犹如蛟龙的环形回廊,边缘每隔几十尺,便有两根褐红柱子,每两根柱子中间还有一个大拱门相连。
叶不凡顺着柱子向南走,大帅府的饭堂就在最南边。
大帅府的回廊拱门数不胜数,和叶不凡居住的小院房间不下几百座,由此也能看出大帅府人丁兴旺。
其实从好几百下人和丫鬟们的数量上也能判断出大帅府宏伟而又庞大的家族。
走了有好一段路,叶不凡才走到回廊的尽头,回廊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楼房,楼房中间悬挂着一块几米长的牌匾:食为天。楼房的下面是四扇大门,每处大门都是由两扇精美厚重的楠梨木板,真不知道大帅府从哪里找到罕见的上品木头的。
食堂里面是一片辽阔的广场,即使摆放了几百把桌椅板凳,也感觉是浩海中的一粒沙。地面全是用上好光泽的大理石打磨而成,白光闪烁,了眼观望,使人拥有渺小之心,中央放着四座巨大的青铜大碗,桌椅板凳便是围绕四座铜碗摆放的,分别以九九归一说,依次排列。
“少爷!你往这里走,往这里走,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说话的是一位伺候叶不凡饭菜的丫鬟叫杜鹃,杜鹃脸上露着笑容,摇摆着小手向叶不凡打招呼。
“我今天让厨子做了您最爱吃的金涵粥,快尝尝。”丫鬟杜鹃一边看着叶不凡一边说。
叶不凡疑惑的问:“我爹来了吗?”
杜鹃举着素白的小手指向第一座大铜碗处,说道:“当然来啦,家主就在第一个铜碗后面,你站在我这看就可以看到家主啦。”
叶不凡换下位置,极目远眺,只见前方远处,一座大红的八仙桌上坐着十多个人,其中坐在最中间的便是他父亲:叶向天。
看到父亲,叶不凡吓得一缩脖子拉着杜鹃边走边说:“快吃饭,一会让爹爹看到,肯定又让我去背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
杜鹃笑了笑道:“跟我来吧。”说完,当先走到第四座大铜碗后面坐下。
叶不凡正看得老爹出神,却被杜鹃拉了一下,给他使了个眼神,边摆放着碗筷边说:“我用身子给你挡着点,你快吃饭,不然让家主发现,你肯定又要去读书啦。
二人吃完,叶不凡慌慌张张的走出饭堂。
他走下高高石阶,回头便能看到金黄色牌匾上的“食为天”三个褐红大字高悬在楼中间。
叶不凡走了几步便回头观望,本是想看看爹爹发现自己了吗,却看见大殿里走出数十个少年,有说有笑,看来都是大帅府里的公子哥们。
众人之前,有位身穿黑色锦缎衣服的少年,叶不凡认识,他是大帅府长老叶向荣的私生子:叶展云。据说父子失散多年,前两个月才从荒凉之处,找到这位落魄的公子,叶向荣心中有愧便把叶展云带回大帅府了。
说来也怪,叶展云却有一身的好功夫,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据说叶向荣还为他报了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
大殿内走出来的众人擦着叶不凡的衣角走过了,他们似乎在谈论什么,一会怪笑一会皱眉的。
叶不凡与大家擦肩而过,突然间在他身后传出一声阴阳怪气的话:“我不管其他人怎么评论你,但我可了解你,但愿我们在一个月后的比武大会上一较高低,只怕你……。”
叶不凡吃了一惊,这声音虽然尖利刺耳,还有种鄙视与自傲的语气,却是耳熟之极,他立刻听出这人就是大长老叶向荣的私生子:叶展云。
叶不凡想也没想,转过头,走到叶展云身边,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道:“我也不管你是哪个娘生的杂种,我也不想知道大长老怎么就突然间冒出个私生子,但如果你父子俩敢对大帅府有不轨,我会在比武大会上弄死你的,哼!”
叶展云听完叶不凡的话,似乎惊住了,都忘记左肩膀还被他抓着,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叶不凡。
人群顿时悚然动容,一个个谈笑风生的都安静下来,就连一些功夫不错的人也忍住了握拳头的冲动,想必大家是被叶不凡突然的爆发的语气弄蒙了。
叶展云眸光如刀,死死的盯着叶不凡的眼睛,他端详了叶不凡几刻,却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好似努力思索着什么事情。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忍不住踏前一步,刚想讽刺叶不凡几句,却被身旁的叶展云用力拉住了。
叶不凡见叶展云半天没说话,只是用阴森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大为疑惑,问:“听说你脾气火爆,今儿怎么不说话了?”
不料叶展云大叫一声,双脚一抖,印堂促成川字形状,整个人凌空跃起,双脚用力踢向叶不凡的胸口,双拳交叉前后,怒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杂种啦!”
叶展云的脚法奇快又刁钻,如果被踢中胸口至少折几根胸骨。
人群惊叹之声顿时而起,众人被突然的情况弄愣住了,刚刚被叶展云拉住的少年也没脾气了。
大家平常是以叶不凡不会武功戏耍他,却不会真动手,毕竟叶不凡是家主的独子,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叶不凡是万万打不得。
叶不凡的头发被气流吹的向后飘起,眨眼的功夫,叶展云的双脚就飞到了眼前。
叶不凡站在原地,也不躲闪,也不出声,众人都为他愣在原地,傻了,其实不然,他已经暗自运功,护住了五脏六腑。
“咔……”撞击骨头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众人抬眼一看,暗叫一声“咦?怎么是他?”
原来在分毫之间,大殿内飞出一少年,出现在叶不凡身前,抵挡了叶展云的攻击。
少年当下更没说话,拉上叶不凡,走到刚从大殿内走出的叶向荣对面,对着叶向荣跪下磕了下去,“砰砰砰”。
叶向荣仔细的打量着叶不凡和少年,咪哄着眼睛问:“叶不往,你有什么事情?”
少年叶不往也不起身,抬头看着功夫一流的大长老,道:“不凡自幼就不会武艺,您的儿子向他下狠手,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叶不往小小年纪,面对叶向荣这般至高无上的大长老,说话井井有条,不卑不亢,这份冷静远胜寻常子弟,更不用说出有勇无谋,心狠手辣的叶展云了。
殴打家主之子,是大帅府从未有过、闻所未闻的事情。今儿听完叶不往的举报,叶向荣内心震动。
长老叶向荣听完报道后惊怒交集,立即走近叶展云身边询问。
能担当大帅府长老一位,自然是顶尖人物,而大帅府中的顶尖人物,自然也是寥寥无几。叶展云人群中,各个目光躲闪,此时都在内心暗自祈福:大长老别问我,别问我……
叶向荣寒着脸问:“云儿,这前因后果我是不知道的,但你们生活在大帅府都是叶家子弟,大帅府可从没发生过兄弟残杀的事情,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交待。”
叶展云点头道:“孩儿知无不言,请爹爹问吧。”
叶向荣又点了点头,问:“你为什么要殴打叶不凡?”
叶展云一呆,指着叶不凡喝道:“是他,是他先骂我杂种的。”
叶向荣一皱浓眉,看向叶不凡,问:“可有此事?”
叶不凡斩钉截铁的道:“是,我是辱骂叶展云了,但……”。叶向荣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说话,怒道:“那就是说,你先辱骂叶展云在先,叶展云打你在后了。”
叶不凡论辩道:“不是那样的,他……”
“不要说了。”叶向荣再次打断叶不凡的话,并向身后的小辈叫道:“叶小愧!”
“弟子在。”一位叶家子弟应声而出,他高大魁梧,一身普通衣服。刚才握拳头的就是他,看来是叶展云忠实的手下。
叶向荣道:“你是这里的当事人,我且问你,叶展云的回答是否属实?”
叶小愧嗓门洪亮,他跪倒在地,道:“是。今日一早,弟子和几位同宗兄弟们,说笑的走出大殿,在经过叶不凡身边时,叶展云无意间碰撞到了叶不凡,我们等人连忙道歉,可叶不凡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还出口伤人,叶展云忍无可忍才好心的教训他。”
叶不往瞪着眼睛,怒道:“叶小愧!凡事举头有神灵,你……。”
叶小愧双眼充满虚伪的同情之意,道:“我真是实话实说,不信你问我身边的叶羽,他就在我身边。”
“是,是。叶小愧说的对。”应声的是一个尖嘴的少年,低头哈腰的说。
尽管心里早有预感,但听完叶羽肯定的话后,叶不凡与叶不往仍是忍不住内心一愣,怒目盯着叶小愧,叶羽,不放。
叶向荣轻轻叹了口气,左手轻拂,乳白色的真气从丹田涌入掌中,打在叶不凡,叶不往胸口,顿时一股翻天覆地的翻腾,游走在五脏六腑处。不知为何,他们心跳本来是正常的,突然就紧绷绷了,顿觉心里交猝,忍不住躺在大殿台阶上,昏过去了。
这时,叶展云问道:“爹爹。你为什么打晕他们?我要和叶不凡决一死战!”
“啪……”清脆的嘴巴声在叶展云耳边响起,叶向荣沉吟了一下,别有深意的叮嘱道:“叶不凡,不会武功!懂吗?”
叶展云捂着红肿的左脸蛋儿,不甘心的点点头,目送着父亲走远。
“老大,他们俩怎么办?”叶小愧问道。叶展云一见是他,心头一阵气恼,怒道:“滚,你俩给我滚,我讨厌你们这种假惺惺的人,实话实说怕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罢,再也憋不住火爆的脾气,双手虚空一击,紫色光芒闪过,一股巨大的真气气流涌入二人胸口,也不见他是怎么做的,叶小愧俩人便飞出很远,嘴角淌着血,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