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玉长拂跟了白执多年,但白执对他的过往并不太清楚,所以其实一到1859年,谢墨书就要开始注意玉长拂的动态。
对于这个,谢墨书说过白执,说他收个小鬼,连生平往事都不了解清楚,也不怕收到个人品不好的。
白执就回他:“顺眼就可以了,没必要了解那么多,又不是找朋友,人品不好不要就是了。”
谢墨书彼时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一个院子的屋顶上,看玉长拂练戏,对白执的回答给予回复:“有哥哥的风范,当然,要是这些麻烦不是我来解决我会更喜欢你的。”
白执冷呵了一声:“谁要和你这个神经智障有一样的风范。”
谢墨书拿起狗尾巴草往手腕上的雪花打了两下:“这不是你说话的风格啊。”
“只要是实话,我都能说。”
“比小时候更欠打了。”谢墨书诚心评价。
白执不想与他聊欠不欠打的问题,因为谢墨书就是个司城公认最想揍的人,他觉得他就没什么必要来谈这个话题。
觉察白执闭嘴,谢墨书又说了些话想把人拉回来,在实在是自己的自言自语后,就哼了一声,去看下方的玉长拂。
现在是1869年的一月份。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但天气是极冷的。
玉长拂就穿了件单薄的戏服在那唱戏。
有人拍响了院子的门。
玉长拂恍若未闻,在连续的拍门声下将一曲唱完,方去把门打开。
是班主,以及一名当地的女富商。
玉长拂温润出声:“有事吗?”
班主对玉长拂介绍了下女富商,然后道:“你这院子的租金马上就要到期,我给你找了个新院子,是我这位朋友家的,租金环境什么都,都比现在这个更适合你。”
玉长拂看了女富商一眼,从她的眼里看出来了她对他的打量。
不过她并不怎么在乎:“我这里会续租的。”
“可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自己凑,不劳烦您挂念。”
玉长拂在去年十一月间,因为班主让他去伺候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抽大烟,得罪了那人,然后那人花钱扶持班主刚收没多久的一个有颜有能力的女伶,女伶秋帘很快名响上京。
而玉长拂一月一次的登台唱戏,在秋帘的一日一次下,很快失去了观众的期待和兴趣。
那些在时代混乱中还去戏班里寻求快乐的人就是这样,很快开始追捧新的人,寻求新的刺激。
让戏曲本身的风采淡了许多。
这次班主上门来的目的,玉长拂心里门清,不会真是什么替他着想房子的问题。
而是把他送到这女富商手中,以最后从他这个带不来唱戏上的绝佳收益的人身上赚一笔。
玉长拂觉得,他当初就不该在曲二要关门大吉是因为心中那残余一点点的对曲二的情怀,就把自己送上门去。
终究是错付了。
玉长拂不想多说,直接要把门关上。
女富商挡了下来,说:“你看看你现在,窝在这小小的院子,没人看你没人听你唱戏,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我,我可以帮你重现往日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