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州乱局事休,西北狼烟未平

却说这日凌家家宴时,凌钱夫妇忽告二子,自己已厌烦城中生活,欲归故里颐养天年。

二子闻言大惊,对其百般劝阻,灵云亦相劝。奈何凌钱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凌云无奈,只得同意。本欲亲送二老归乡,却因公务繁重无法脱身。不得已,只得让凌霄代往。

未几日,众人收拾毕,凌霄便与二老踏上归途。凌云夫妇出城相送数里而返,其中惜别之情不多言语。

且说凌霄等人因连日赶路,早觉人困马乏,这日路经松阳城,见得城中繁华,众人便入城暂歇。打点已毕,凌霄颇感无趣便上街散心。

正游玩间,望见一紫衣少女,颇有颜色,凌霄一见钟情,不免多看。

女子察觉回视,见得凌霄气宇轩昂,亦生好感。

四目相对,凌霄羞涩低头。暗自思量后,欲上前搭话,女子却避而不见。

凌霄见事不成,苦恼一番,正欲行路间,忽闻后方有女子喊叫之声。闻声回视,正见方才的紫衣女子被恶霸欺辱,四周行人却熟视无睹。

霄见状大怒,上前将救下女子,交谈后,知女子名唤方兰棠。

正此时,却见百姓纷纷围来,声言其闯弥天大祸,不让凌霄离去。

凌霄方才得知恶霸乃是此城县令之子,百姓惧其威势,方不敢言。

今日恐凌霄离去后众人遭殃,于是百姓自发联合,欲将其押往县衙。

凌霄亦想会会此城县令,便遣人回报父母宽心,自与众人共往县衙而去。

家臣回到客栈见着二老,只言凌霄有故人在此,二人相聚明日才回,二老闻言心中稍宽。

此刻凌霄已与众人来到县衙,大堂之上众人站定。

县令厉声喝问凌霄,只言伤人不提恶霸欺女之事。

好事者亦是附和,纷纷指责凌霄不是,兰棠哭诉实情却是无人理会。

凌霄见此冷笑,道其蛇鼠一窝,陷害忠良。

县令大怒,招呼衙役上前对凌霄用刑。

然凌霄武艺高强,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纷纷败下阵来。

县令大怒不已,又呼众人齐上。

众人齐齐侧目,却无人敢上前。

霄见状大笑,顺势亮出将军令牌。

县令正诧异间,师爷忙附耳相告,道此乃军中游击将军令。

县令闻言大惊,汗如雨下,慌忙下拜求饶。

众人见此皆伏地跪拜。

霄警告县令,令其善待百姓,切莫欺辱乡民,县令连连称是。

见此霄便与兰棠离去。

众人皆呼凌霄英明,奔走相告,传颂其名。

归家途中,二人互诉衷肠。

霄大喜,便与兰棠共归其家,见得家中父老,告知二人心意。

兰棠父母见着凌霄一身正气,心中亦喜,于是许下婚约。

次日,二人回见二老,将昨日细情告知。

二老知晓后吃惊不已,见二人情意绵长,便也乐的应允。

几日后,诸事毕,众人又踏上归途。

连行数日终归故乡,凌霄见家中冷清,恐父母无人照应,又为其招募众多家丁仆人。停歇月余后,凌霄辞别父母,与妻子又往青州而去。

青州之事暂休于此,且看西北如何。

元洋三年,雍凉二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地。十月又逢宇文泰叛乱,朝廷征税无度,致使盗贼蜂起,百姓流离。

年底时节,凉州百姓杨忠于虎头山聚众起义。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一时间西北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不消半年,凉州全境皆克,都督吴可战败身死。

杨忠于是自封凉州牧兼凉州都督,定都灵武,封赏百官,授刘云锦定雍将军,程东启平蜀将军,唐翼声骠骑将军之职。令整备三军,待时攻取雍州,众人拜谢领命。

元洋五年四月,杨忠趁雍州都督尔朱荣与雍州榆安郡义军李铭宇大战之际,亲率数万大军攻之。

消息传来,尔朱荣大惊,急召众人商议对策。

不多时,众将闻命而来。

尔朱荣便将杨忠率军犯境之事告于众人,问计众人是战是退。

言罢,一身着蓝服之人拱手上前,称其已有对策。众人闻声视之,正见华轩明躬身答话。

轩明天资聪慧,学富五车,相面大师许世平曾观其面,惊叹轩明有王佐之才。

尔朱荣闻其名,亲往弘农相邀。

华轩明感念尔朱荣知遇之恩,便为其效命,助其平定雍州大多起义。

今闻杨忠率众来犯,轩明略一思量,心中已有计策,进言道:“主公莫急。今日之势当以战为主,若此时撤军转攻杨忠,李贼趁势袭来,到时我军腹背受敌,形势危矣。况攻灭李贼之事已宣传良久,今日退军士气必定大衰,主公威信必定折损,是故首当灭贼为主,挡敌在后。”

言罢,大将钟岳附和道:“军师所言甚是!唯有平定内乱,将士才可无后顾之忧,奋勇杀敌。”

尔朱荣深然其言,但又担心后方被袭。于是令钟岳率军五万进剿敌军,自领三万人马先往阻击杨忠。

钟岳领命后分兵两路,一路以示弱之计引得李铭宇出战,另一路暗中攻取榆安郡。

起义军见后方被袭,军心大乱,被钟岳趁势掩杀,大败而逃。

铭宇在逃亡途中被部下袭杀,雍州平定。

钟岳于是率部转往西线支援尔朱荣。

而尔朱荣早与杨忠相遇新平郡一带。

荣因兵少势微,被杨忠部将唐翼声连破数阵,不得已败退至泾河南岸。

两军依河扎营,相互僵持。

杨忠见尔朱荣势弱,顿生轻敌之心,欲一战攻灭尔朱荣,便尽调凉州后方守军参战。

荣见得每日敌军渐多,心中苦恼,华轩明却是大喜。

荣心中生疑,问其何故。

轩明答道:“凉州千沟万壑,难以尽平,今敌皆聚,正可一战尽除。且敌前线将士渐多,后方必定日益空虚,正好便于我军暗中取事。”

荣闻言大喜,握其手道:“轩明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于是遣人传令钟岳率军暗渡泾河,袭取敌后。

岳得令后欣然领命,令副将引军两万先往新平支援,自将率军三万奔袭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