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解决路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论通观”与“实践创价”及其统一

“通观—创价”实现价值。面对理论硬伤与实践困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势在于能够依据路向互动与方式互动,克服路径单向,解决社会生活中从分散主体的“价值多元”向集体主体的“价值定位”的转化。道德困惑需要理论上的合理解释,道德困境需要实践上的合意解决,道德迷茫需要境界上的合意引导。通观是否彻底,通观理解意在明晰价值观点,通观深化价值含义,通达是对价值本质、价值实质、价值品质的把握。创价是否有效,实效创价意在引导价值实现,创价增加价值含量,完成对价值容量、价值分量、价值张量的增益。和合能否通畅,和合境界意在建构价值理想,和合体现价值魅力,表现对价值真理、价值意义、价值愿景的关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立足点是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理论支柱是辩证唯物主义、实践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在“理论通观—实践创价—境界和合”相统一的历史进程中,超越实然与应然的“二律背反”,确立主体与环境的“一体在场”,通达理论与实践的“融和境界”,是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具体路径。

实然与应然包含现象与本质、必然与自由、创造与境界的关系,一体在场包含理论出场、实践圆场、理想终场,融和境界包含和真之境、和善之境、和美之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现方式是“通观理解—底线规范”、“集体创价—中行路线”和“理想和合—上乘境界”的有机统一,“通观理解”即“关系思维”,“集体创价”即“实践范式”,二者统一即“理想和合”,“关系—实践—理想”的互动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路向。只有关系思维才能避免理论硬伤,以通观理解开创理论创新格局,实现理论集思性与价值认同性的统一;只有实践创价才能冲破实践困境,以集体创价开辟实践创价道路,实现实践积极性与价值有机性的统一;只有理想和合才能实现理想归宿,以理想关切通达创意境界,实现理想融和性与价值关切性的统一。

(一)从“理论失效”到“理论掌握”,确立价值活动的底线规范,超越实然与应然的“二律背反”。理论在实践创价中外化、完善和丰富,“理论创新”即“与时俱进”,核心是思维方式合理化即从直观思维到通观思维

通观先导是价值观介入社会实践的起点即引导创新。所谓通观即思维理解,是人类依托主观能力呈现事实本质的认识活动过程,“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13]。“直观的唯物主义,即不是把感性理解为实践活动的唯物主义,至多也只能达到对单个人和市民社会的直观。”[14]“头脑用它所专有的方式掌握世界,而这种方式是不同于对于世界的艺术精神的,宗教精神的,实践精神的掌握的。”[15]“辨证否定”和“创新理解”是理解的基本方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16]。从进程上看是通观、通识、通融的统一,即理论通观的先导,是解释性与诠释力、理论的划界性与鉴别力、理论的方位性与对标力的贯通,核心是依据“辨证通观”扬弃“感性直观”。创新是通观的路线,所谓创新是人类探索事物奥秘掌握必然规律的知识突破活动过程,是依据“真的规律”和“活的方法”获得知识进展的能力,方法突破和理论建构、成规破坏和新知建设是基本形式,“辨证否定”和“创新理解”是创新的基本方法,创新是科学进步的知识依托和必由之路,原创创新与先行创新、集成创新与综合创新、持续创新与重构创新构成创新的进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下的趋向知识、创新知识、应用知识是知识创新的完整行程。

真知包含“规律”与“价值”,“天人合一”即独断主义与怀疑主义之间的“知识可靠性”,依靠理论理性与科学把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创新起点、创价导向和创意境界的科学化,即“通观—创价—境界”的先导性,理论理性的优先性指向效率与深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可靠性基础依据知识优异性与科学创新性,立足“通观理性”与“创新理论”。“社会生活本质上是实践的”,“创新—通观—理解”把握价值的规律底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实现了科学性与实践性的统一,使先进理论与伟大实践有机结合,从而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论支柱和底线规范。

(二)从“实践失范”到“实践创价”,确立价值创造的中行路线,达到确立主体与环境的“一体在场”。实践在理论通观中内化、规范和升华,“实践创价”即“与时偕行”,核心是行为方式实效化即从代价行为到创价行为

创价主导是价值观渗透实践的中轴即导向创价。所谓创价即价值创造,是人类依据客观规律实现价值理想的创造活动过程,“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变革的实践”[17]。“世界不会满足人,人决心以自己的行动来改变世界。”[18]“‘善’被理解为人的实践。”[19]从进程上看是创新、创价、创意的统一,即实践创价的主导,是实践的有效性与规范力、实践的导向性与定位力、实践的境界性与完善力的贯彻,核心是依据“实效创价”扬弃“代价行为”。创价是价值的路线,所谓创价是人类依据“善的规律”和“好的路径”获得价值意义的能力,“实践创价”和“实效定位”是创价的基本方式,创价是实践的基本特征,实践的有效性就在于通过创价将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有机统一、实践的导向性就在于依据创价将实效性与方向性有机统一、实践的境界性就在于依托创价将现实性与理想性有机统一。创价是精神境界提升和完善的进步过程,有效创价、导向创价、境界创价是精神文明的重要功能,在创价中实现个体与集体的统一、完成小我向大我的转化,“……作为族类的人的才能的发展,虽然最初要牺牲大量人类个体或一定人类阶级为代价,但最终会克服这种对抗,而与每个个体的发展相一致起来;因此,个性的比较高级的发展,只有经过牺牲个人和历史进程来取得……种族的利益总是要靠牺牲个体的利益来为自己开辟道路的”[20]。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引下的趋向价值、创生价值、建构价值是价值创造的完整过程。

善行包括“善意”与“优化”,“知行合一”即虚无主义与实效主义之间的“价值可宜性”,依靠实践理性与道德把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创价主体、创新依据和创意发散的人文化,即“创价—通观—境界”的主导性,实践理性的优化性指向方向与高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可行性路径依据价值优化性与人文创价性,立足“创价理性”与“创价实践”。“环境改变人,人也以自己的行动改变世界”,“创价—价值—改善”确立价值的中行路线。坚持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坚持社会主义荣辱观,体现了社会主义基本道德规范,体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优秀革命道德与时代精神的完美结合,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路径和中行路线。

(三)从“理想失向”到“理想境界”,确立价值追求的上乘境界,达到理论与实践的“融和境界”。理论通观与实践创价在互动中融化、依存和创造,“理想创意”即“与时俱化”,核心是境界方式融和化即从分维境界到和合境界

和合向导是价值观归宿实践的终点即指向创意。所谓和合即境界融和,是人类依赖通观理解和创价实效表现理想的境界活动过程,“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21]。从进程上看是合理、合意、合情的统一,即境界和合的向导,是境界的关切性与体贴力、境界的归宿性与期待力、境界的上乘性与亲和力的贯穿,核心是依据“理想和合”扬弃“空想境界”。创意是和合的路线,所谓创意是人类依赖创新通观理解和实效创价表现理想的境界活动过程,是依据“美的规律”和“妙的方法”获得理想境界的能力,“创意主导”与“理想向导”是创意的基本路径,创意的境界体现即“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人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而且保存了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它是历史之谜的解答,而且知道自己就是这种解答”[22]。创意是理想追求的进步过程,关切创意、归宿创意、上乘创意是理想向往的内在功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导向下的趋向理想、创意理想、通达理想是理想追求的完整进程。

完美包含“完美”与“完善”,“情景合一”即常识主义与理想主义之间的“生命可意性”,依靠和合理性与境界把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创意归宿、创新基础和创价坐标的理想化,即“境界—通观—创价”的引导性,融和理性的优越性实现创造与境界统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可意性保障依据制度优越性与理想创意性,立足“和合理性”与“创意机制”。“共产主义以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为前提”,“创意—和合—理想”通达价值的上乘境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既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体现,也是社会主义价值崇高性的体现,是现实性与理想性的统一,从而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想向导和上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