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刚走,阿鸽却来到星光厂门外,看见陆可维摩托车后面的曾由美,把她拦下问,“佟哥回来了吗?”听说还没有回来,她伤心地说,“他不回来,谁帮我搞连锁店呢!”
“你放心,我姐夫可是一言九鼎的人!”曾由美劝她回去等着,阿鸽依依不舍地说,“你要告诉他,我可是在盼着呀!”
等她走了,曾由美决定去找姐夫,要他真的帮帮阿鸽!
佟远斌这次决心很大,他要把蜀都厂彻底改造。方案张春林也同意了,成立股份公司的报告很快送到局里,骆一鸣觉着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计划搞什么产品?他说暂时保密,保证是有前途的战略项目。
“咱可是战友,你先给我透露一点。”
“好我给你透露一点,PC听说过吗?”
骆一鸣本来还以为自己盯着世界科技的前沿,还在偷偷研究呢,没想到佟远斌就要去干了,他兴奋地说:“太好了!咱两想到一块去了,你的技术跟得上吗?”
“早就调查过了,蜀都厂有技术储备,我打算去BJ中关村请专家,再到深圳招聘几个核心骨干。”
佟远斌说到这里打住了,他不想暴露庞大的计划,骆一鸣说,“明白了,我马上让局里组织审核!”
对方资金都准备好了,五千多万还用不完,蜀都厂要出的资产得由上级财政批准。就在佟远斌琢磨富裕资金投资的事,曾由美来说阿鸽的事,他有了主意。
听说还要和阿鸽纠缠,曾文珏斜着眼瞪曾由美,说,“你非要把他们往一起凑,不想要这个姐夫了是不是?”
“我不帮他,可以介绍陈区长帮她,他们的资金还用不完,干洗店这事真有戏。”
“你的事,我不管了。”看也挡不住,曾文钰又生气了。
“你管不管我都是我,一个有家庭观念的男人!”
人就是这样,也许话赶话就谈崩了,也许几句温暖的话能把冷了的心说暖活了。佟远斌这句话把刚刚紧张起来的气氛化解了,曾由美在旁边听着这说话的艺术,觉着他进步还真大。
自从在干洗店工作过后,佟远斌有很多想法。世界很大,各种产业都有,干洗店现金流很好,这个行业前途一定不错。如果不是回到蜀都厂,他也许会找曾健投资。佟远斌策划了一个方案,投资方出资两百万,包括他和由美都成为股东。过了两天曾由美陪着佟远斌一起来到乐乐干洗店,听说有两百万的投资时,阿鸽倒抽了一口气。佟远斌说,“也不是给你,成立一个乐乐净衣公司,你以技术入股,当公司技术总监,负责培训人员。未来公司的干洗店要开遍四川,还要走向全国”
计划说完,阿鸽说,“我也当官啦?”曾由美说,“还有我,看来我插在中间是正确的,要不然,再惹出啥绯闻可不行!”
“以后只挣钱,谈别的我就退出!”
佟远斌说完,两个女人不敢再瞎说,认真地研究起净衣公司怎么干了。这时,骆一鸣匆匆走来,举着手里的报告对佟远斌说,“你们的方案通过了。”
一帮人高兴的又出去庆祝了一番,不过这次阿鸽没有喝酒,只是坐着看着佟远斌喝,还劝他别喝多了。曾由美说有我他喝不多,阿鸽一下认识了两个好朋友,觉着成都真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卡秋莎回到绥芬河后郁郁寡欢。成都之行让她感受了曾家人的热情,更感到了中国地大物博,她甚至想留在美丽的成都。后来发生的事让她不知所措,心想也许不该去成都,也许是气候不适应。让她奇怪的是下边的血淋漓不尽,瓦西里陪她去医院做了检查,还取了血进行化验。化验结果是第二天出来的,血液中检查出了药物!药物是流产的罪魁祸首!
没服过堕胎药,这咋可能呢!瓦西里让她回忆流产前到底干什么了?卡秋莎反复还原了当时情况,前几个小时在睡觉,起来后喝了水就开始肚子疼。瓦西里觉着中间有问题,眼珠转了几下,一拍桌子大吼,“(俄语)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小子干的!”
“是曾?”
“准定是他!不会有别人”
在绥芬河这么照顾他生意,还招待他喝酒,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瓦西里拿起桌上的大哥大,他要质问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曾健接到电话时愣住了,瓦西里是咋唬还是真发现了?他说不知道有这事。当听说在血液中检查出来了药物来了,他有些害怕,说真不是他干的。
挂断了电话,瓦西里狠狠地擂着桌子吼,“他娘的,我要报复他,我一定要报复!”
等再打来电话时他没敢接,把电话递给朱东。朱东说曾老板出去了,瓦西里说有要紧事,让曾回来打给他。曾健想了很久,把想好的词反复背诵了一遍,定了定神才拿起大哥大。
电话通了,瓦西里说有一桩大生意,问他敢不敢接。曾健放下电话说是飞机,俄罗斯航空公司有两架图154M想出手,如果我能搞几列火车的百货,这笔大买卖就成了。
这么大的生意曾健也没碰上过。飞机咋进口?进来卖给谁?朱东说这事儿还是谨慎点,他提议找航空公司先问一问。
两人分头去打听航空器材到底是咋回事,跑了三天问清了。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客流急剧上升,国内航空运输只能满足商务客户,正在为将要出现的旅游客流做准备。国内刚成立了几大航空公司,成都也在扩建机场,四川航空的人家说如果能搞进来,他们负责办手续。两人觉着有搞头,仅外汇就能赚一大笔钱。被生意忙昏头的曾健,完全忘记了曾经对喀秋莎的伤害。
来到绥芬河,瓦西里依然热情接待,见了面就给了一个狗熊般的拥抱,贴完面满怀情谊地说,“曾,我可是盼着你来!”
被他这一抱,心里的不安都放了下来,让曾健略感遗憾的是没有看见喀秋莎,他还带着曾由美送她的礼物。
瓦西里带着他见了两个远东航空的代表,晚上一起喝了酒。不过这次没有喝多,两个俄罗斯人说公务在身,瓦西里也没有多劝酒。第二天下午过了边境,一行人来到海参崴机埸看飞机。
到了海参崴,远东航空代表在机场迎候,大家又是一阵拥抱,不停地招呼“哈拉哨。”走进机库,里边停着一架大型客机。问另一架呢?他们说,“另一架在哈巴罗夫斯克,为了与中国做生意,特地飞了一架过来。如果要去看可以安排。”说着拿来一摞资料出来说,“有关这架飞机所有的产权及飞行资证,都复印交给你。”
曾健的生意充其量是贩运,把商品从内地贩运到绥芬河,报关清关等出口手续他一无所知。国际贸易的设备出口要求就更严格了,出口许可,保险、信用证、合同、国际仲裁等等很繁琐。曾健把航空器材当成了日用百货,他想只要手续齐备就不去看了。
走马观花看完,回宾馆就把协议书签定了。瓦西里显得很兴奋,“协议签了,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放心,我回去马上就搞货!”
瓦西里像不放心他们似的,强调说,“曾,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呀!你们搞得成吗?”
“我新成立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正准备大干一埸呢。”曾健让他放心,瓦西里听完搂着他肩膀说,“走,去酒馆庆祝一下。”
“酒就不喝了,我回去备货。”曾健说完问瓦西里,“这次怎么没看见喀秋莎?”
“去莫斯科了。”瓦西里知道女人心软,怕露面暴露复仇计划,没让她露面。等他们走了,卡秋莎从楼里走出来,瓦西里冷笑着说,“这只熊猫已经掉进我的陷阱!”
卡秋莎想劝,他说,“你别这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