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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糍”·“死掉无样”的煤球炉
自从家里有了煤球炉后,烧饭菜的选择自然多了。我家基本是煮干饭、下面条、烧开水还用土灶头,煮粥、炒菜就基本交给煤球炉了。
烧干饭为啥还用灶头呢?原因无他,为只为灶头能带给你一份大大的美食福利。对了,就是“锅巴”!
锅巴,新场当地原住民亲切地叫它为“饭糍”。小时候的锅巴实在是好东西啊,感觉现在的任何小吃都比不上,还是自己生产、免费供应的呢,太让人心动加手动再加口动了。
这好吃的“饭糍”,也只有在农家土灶上新鲜出锅的,才正宗、地道、够劲。咬在嘴里,如同在吃炒熟的黄豆蚕豆花生米,“嘎嘣脆”,满口香啊!
我们三兄弟吃完一碗米饭后的规定动作,就是去锅里铲上一块“饭糍”,直接上手就咬起来,和饭吃没吃饱一点关系也没有哦。
其实呀,锅巴这东东,大人也喜欢得不得了。我爷爷就总在清空饭碗里的米粒后招呼我们,“给爷爷盛张‘饭糍’”,唯恐下手晚了,就没了。
他老人家有时咪完老酒,饭也不吃了,直接来上一碗锅巴当主食了。哪怕退休多年了,爷爷依旧会对我们神采飞扬着,“爷爷年纪大了,胃倒蛮好,‘饭糍’吃起来一点没事。”
——“吃起来一点没事”叫“丘子悠私”、“丘起来歇能”发音“丘起雷歇能”等。
老爷子也确实没有夸海口、说大话。那时的爷爷早已满口假牙了,却照常吃锅巴、嚼蚕豆、剥花生,胃一点也没事,感觉比我们小青年的还好呢。
——“说大话”也叫“吹牛皮”发音“刺牛比”、“洋花花”等。
——“嚼蚕豆”叫“呷圆豆”发音“呷悦豆”。
——“剥花生”:吃花生米。
用煤球炉烧饭的话,锅巴就不要指望了,没烧出“夹生饭”就谢天谢地了。就是烧菜,也常常让人心浮气躁、坐立不安。咋的啦?火力虽均匀,但永远慢条斯理、不温不火的节奏。如有急事,想早点吃饭、早点出门,基本是没指望的。
——“谢天谢地”发音“下体下地”。
——“慢条斯理”发音“迈调斯理”和“不温不火”发音“勿温勿服”,都可以叫“死掉无样”发音“细特无样”。
当你心急火燎地看到煤球炉里的煤饼在一如既往不急不躁地冒着萎靡不振的火苗,就只剩下郁闷无比地围着煤球炉打转了。灶头上烧的话,这种憋气、郁闷的等待就不存在了。备足柴火,抽勤风箱,要快就快,要慢则慢,一切尽在掌握中。
——“心急火燎”发音“心结服燎”,也叫“心急火急”发音“心结服结”、“心拨啦早”发音“心拨喇早”、“急吼啦吼”发音“结褐喇褐”、“急火啦火”发音“结服喇服”等。
——“萎靡不振”发音“萎靡勿振”,叫“死脱无样”发音“细特无样”、“神志无知”、“神思弃样”、“蹩脚无样”发音“比甲无样”、“瘪里瘪样”等等。
当然了,煤球炉的“慢条斯理、不温不火”正好用来煎中药。更直观的是,用上煤球炉后,家里柴火的“出货”速度就明显放缓了,也不用担心柴火这“吃饭根本”没了会停火断炊吃不了饭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