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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得起”还是“困得起”·好了伤疤忘了疼
现如今,国人的日子早已过得有滋有润了。胡吃海喝一顿,披金戴银一番,都不算什么事了,更不用说吃不饱、穿不暖了,要担心的恰恰是吃得太好、穿得太漏。与小时候的我们所处的年代相比,一切的一切都没法相提并论了,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可比性。
就拿这吃来说吧,就是睡到天昏地暗,哪怕家里没有生的熟的,也没事,有手机呀。中餐、西餐,炒的、烤的,热的、凉的,啃的、喝的,一键搞定,即刻送达,妥妥的零步数,自己的胃娘还绝不会受到任何的怠慢和委屈。
当然,在早些年,差不多二十一世纪开元前后,手机尚未普及,就是有,也仅仅停留在语音通话、收发短信上。想要体验现在的“键盘侠”的逍遥自在,那只能是白日做梦。倒是让无孔不入的洋快餐有了可乘之机,催生了当时的小国人们的“一腔馋水向下流”,也揪住了大国人们还不怎么厚实的钱袋子。国人的饮食习惯、生活节奏,开始有了异乎寻常、超乎想象的变化。
首当其冲的,莫过于“肯德基”这位白胡子洋老头了。想想二十年前自己儿子对汉堡薯条冰可乐的牵肠挂肚、朝思暮想,岂止不堪回首啊。
“肯德基”是个什么玩意,恐怕知道的人不在少数。至少对那时的我来说,是个儿子瞅着兴奋、自己看了心痛的家伙。
我每每诚惶诚恐的排队、付钱、候位……傻看着儿子啧啧有声的吃着、喝着时,心里依旧在犯嘀咕,我这是中了什么邪,掏腰包如此的爽快?这玩意值这个价吗?一个汉堡包,一袋薯条,一杯冰饮料,再加一个填不满手掌心的小东西,姑且称它为玩具吧,就抵我几天的饭钱呐。
貌似“啃得起”的“肯德基”,实在有点“啃不起”啊。每次出手,我都只买一份,向儿子推脱爸爸不喜欢吃这个。如此,陪儿子在SH市区逛一圈,回家已是黄昏时分。猛然发现,自己把自个的中午饭给省了。
——“啃得起”:吃得起。用当地原住民的口语来说,“肯德基”与“啃得起”的发音基本相似哦。
儿子还算有孝心,总招呼我吃这吃那。我哪忍心跟儿子争啊。眼看一份“啃”什么“鸡”,他一个人“啃”得饱就已不错了。有时儿子会硬塞给我吃点,让他老爸知道了受国人如此疯狂追棒的“肯德基”大餐原来是这么个玩意,面包夹上肉片、生菜叶,外加油炸的土豆丝、冰镇的汽水。这利润怎么算不知道,反正伲中国小孩喜欢,这就是硬道理。还没地方说理去,人家没逼你买呀。
——“炸”发音“嘬”。
不买吧,小“皇帝”那里无法交账,尽跟你急。思前想后,你还得屁颠屁颠地去排长队。美国佬还真是会用脑子、能抓关键,知道中国的国情,“老的听小的”。
——“抓住关键”叫“捉牢头寸”发音“造牢豆岑”。
后来,更没辙了,“肯德基”开到家门口了。倒是不用乘车挤破头去市区了,可钱袋子就有点管不住了。
在离居住地不远的北门大街农业银行与邮政电信的营业厅之间,开出了南汇县城最早的一家“肯德基”门店。每次一不小心路过,不管白天、黑夜,里面总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一老一幼、少男少女永远是其中的主角。“肯德基”,妥妥的让人没法“困得起”啊。
——“困得起”:睡得着。用当地原住民的口语来说,“肯德基”与“困得起”的发音也基本相似呢。
唉,说别人干嘛呢,我和宝贝儿子不也常常是其中的一份子吗?再说了,比到市区去解馋好歹省了一趟车马费呢。
更早时期,市场上盛传美国的“哈立克”好吃,味道那个美呀!等看着孩子吃完,我才回过神,琢磨出味来,一拍大腿,这不是我从小吃的“米花糖”吗?
——“米花糖”发音“米获糖”:爆米花。
还有像到处可见的“披萨”,不就是小时候米饭不够吃、用来充饥的替代品“面饼”嘛。可洋“面饼”的身价着实“惊世骇俗”,和从你身上抢钱有啥区别呢?
令大人悲催的是,我们的孩子们并没觉得这个价有多高啊,反而认为“好好吃哦,买买买”。愁得一些囊中略显“羞涩”的家长们欲哭无泪,“一张和我们小时候一般大的面饼,只是加了些花花绿绿,花的钱就够我老两口在小饭店吃顿好吃的了!”
逐渐富裕起来的大人们,或多或少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困境和窘迫。也都有着良好的愿望,自己曾经的不幸再也不要在下一代身上重演了。于是乎,周边到处是被多代、多路大人围着、捧着的“小太阳”。什么稀罕吃什么,不是名牌不上身,就连上学路上的书包也成了大人们背负的行囊。如此,真的好吗?
在大饼油条、“饭糍”、豆浆、面饼里,大人们尚能咀嚼出一份勤劳和艰辛、节俭和知足。从“肯德基”、“麦当劳”、“星巴克”、“披萨”中,孩子们又能品尝出什么道道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