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开河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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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河开“荤”

尽管平常的日子过得异常清苦、艰辛,可大人们依然会竭尽全力、千方百计地“争取”一把、“挣扎”一番。

在我小的时候,每年一到冬季,我们生产队就会组织人力清淤泥、挖新河。不管是清淤泥还是挖新河,全都是无可争议的重体力活。一天连着一天的挑担挑河泥,弄得一身泥水也就算了,主要是累啊。

——“清淤泥”叫“拟河泥”发音“拟武泥”、“拟泥挑河泥”发音“拟泥挑武泥”。

——“挖新河”叫“开河”发音“剋武”:开挖新河道。

每天的活,都要从清晨的灰蒙蒙,做到傍晚的黑乎乎,参加劳动的大人早中晚三顿饭也就在工地现场简单对付了,吃完接着就干。大人们很晚回到家,已是脚瘫手软不想再动弹了。

——“灰蒙蒙”叫“灰拨落脱”。

——“黑乎乎”发音“褐乎乎”,叫“黑隆隆”发音“褐隆隆”、“黑拨落脱”发音“褐拨落脱”。

而我们小孩呢,却巴不得大人们去“开河”呢。为啥你晓得吗?可以吃到“红烧肉”了呀。

——“为啥”叫“做啥”发音“组啥”。

只要在开挖新河,生产队里还是非常人性化的,总会在每个星期的某一天,让参加劳动的社员吃上一顿大师傅烧好的“红烧肉”,整整一大碗呢!

每次一分到“红烧肉”,我母亲就一定会顾不上自己的吃饭、休息,身上的脏衣脏裤也不去打理、更换,立马捧着盛满“红烧肉”的大碗奔回家,把原本应该自己当场吃掉、用来补充因大强度劳动而流失的能量的肉,拿给自家的孩子们“开趟荤”。我们三兄弟呢,正恬不知耻的在家里不时地向门外伸头张望着、恭候着,难为情啊。

——“开趟荤”发音“剋趟荤”:开一次荤,即吃一顿肉。

看到我们吃得满嘴的油光铮亮,母亲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双唇,脸上堆满了欣慰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