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魏胜将陈康伯挡在身后,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此时,那位年轻人已经扣动了扳机。
在年轻人扣动扳机的同时,关胜已经引弓射箭。
噗嗤……刺啦……
箭支在飞行的过程中,将弩箭击落在地,余势不减,稳稳的刺入了这位刺客的右臂。
叮当榔……
弩机跌落在地,这位疑似王室后裔也被军士押送在一旁。
魏胜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没有潜在的危险后,连忙扶起受伤的陈康伯。
陈康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还未及开口,魏胜已是怒气冲冲地对着军士们吼道:“将此人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军士们闻令而动,他们动作麻利地将行刺之人从人群中拽了出来,准备执行魏胜的命令。
然而,就在这时,陈康伯却开口了:“且慢,先审问,再行刑。”
魏胜闻言,转过头看向陈康伯,脸上一片疑惑之色。
“方才动手有些着急,忘了留皇室成员作为俘虏,”陈康伯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语调虽然平静,却隐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这人刚刚好送上门。”
魏胜听着陈康伯的话,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消失。
回应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不如让我对他进行审问。”
说话间,军士们已经将那位年轻人押进了营帐之中。
营帐内昏暗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息。
营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铁钳、烙铁、皮鞭……每一件都透露出森然寒意……
魏胜走到营帐门口,目光扫过那些刑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转头看向陈康伯,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色。
陈康伯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魏胜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营帐。
帐内,那位年轻的王室后裔被押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上。
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试图挣扎,但军士们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紧紧钳住他。
魏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王室后裔?”魏胜冷冷地问道。
这位年轻人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魏胜。
魏胜冷冷笑着,只是那笑容中却没有任何温度:“那你可知道,落在我们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年轻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流露出更加恐惧的神色。
拼命摇头,想要否认自己的身份,但已经无济于事。
魏胜不再多说,他示意军士们开始审问。
营帐内顿时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刑讯声,伴随着年轻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无论他如何哀求,魏胜和陈康伯都没有丝毫动容。
“你是皇室后裔,这对你来说既是荣耀,也是不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说出你知道的所有秘密,要么尝遍这些刑具的滋味。”
魏胜看着此时已经遍体鳞伤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周围的军士和陈康伯、魏胜二人,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和愤怒:“你们倒是问啊,啥也不问上来就一顿打,你们问了我会不说吗?”
陈康伯被年轻人的突然发作弄得一阵无语,他微微皱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威严:“我们自有我们的审问方式,你现在是阶下囚,没有资格提要求。”
说着,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年轻人。
“现在,告诉我你的姓名、年龄以及你的身份。”
年轻人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身上的痛楚。
“我叫黎泽,今年十六岁,身份是南越国王的第三子。”
他说完这些,便闭上了嘴巴,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魏胜忍不住插嘴道:“南越国已经灭亡,你身为王室后裔,不思复国,反而在此地行刺,是何居心?”
黎泽冷笑一声,回答道:“南越国虽亡,但王室血脉犹存。我此行并非为了行刺,而是为了寻找复国的机会。你们若是有心,应该与我共谋大计,而不是在这里对我严刑逼供。”
“机会?什么机会?你打算刺杀我,引起军中混乱,好用来趁机起事,自立为王吗?”
黎泽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陈康伯,声音中带着戏谑:“非也,我好歹也是熟读史书,孔孟之道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射乎。”
陈康伯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实在是无法理解黎泽此时为何还能如此轻松地开玩笑,尤其是在他行刺未遂、沦为阶下囚的境地之下。
沉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现在是阶下囚,最好老实交代你的行刺意图和背后的主使者。”
黎泽轻咳一声,掩饰了下自己内心的紧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名义上是南越国的三王子,但实际上,我在王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如同囚犯一般。我之所以行刺,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让你们知道,南越国还有我这样一个王子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原本有机会成为南越之王的。只可惜,朝中大臣们勾心斗角,我父王又年老昏聩,听信谗言。若是你们晚来半个月,等我那些兄长们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我或许就能趁机登上王位。可惜啊,可惜……”
魏胜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轻蔑地说道:“若是晚来半个月,你的头颅早就成了京观的一部分了。想要挑战大宋的威严,简直是自不量力。”
他的话音刚落,帐外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魏胜和陈康伯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们迅速示意帐内军士看管好那位被俘的黎泽殿下,随后一同走出营帐。
只见帐外,泉州水师已经结阵,将营地团团包围,显然是遭遇了敌军的突袭。
关胜手提一把大刀,站在阵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
南越率军之人是一位老者,他白须白发,手持长弓,端坐于马上,气势威严,倒真有几分黄忠的神韵。
老者抽出长剑,指着关胜,厉声说道:“南越没有亡!只要有一息尚存,我们定能复国!”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几分斗志。
关胜闻言,往地上呸了一口。
不屑地说道:“老匹夫,你好不害臊!据我所知,你们先是虐杀我朝军士,犯我疆域,二来悬挂五爪金龙旗,挑战天威。如今有何面目在此狺狺狂吠,口出复国之言?若是有能耐,下马与我打过一场便说!”
陈康伯站在一旁,看着关胜与南越老者的对峙,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他捅了下身旁的魏胜,低声说道:“这小子平时都这么勇吗?真是个不错的将领。”
魏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自己知道关胜不仅勇猛善战,而且头脑冷静,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持清醒的判断力。
老者朗声大笑,笑声中透着一股豪气与自信:“便依你,后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老当益壮!”
他话语一落,便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矫健,丝毫不显老态。
手提长剑,他步履沉稳地奔向关胜,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好似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关胜见状,也是丝毫不虚,他紧握手中大刀,迎向老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火花四溅。
剑光与刀影在两人之间交织,犹如两条游龙在空中翻飞,每一次的碰撞都激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回荡在战场之上。
这声响,犹如战鼓的擂动,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老者虽然年岁已高,但他的剑法却丝毫不见老态,反而充满了灵动与活力。
剑法飘逸而凌厉,时而如飞燕穿云,轻盈而迅捷;时而如猛虎下山,威猛而霸气。
剑尖所指之处,有无形的剑气在流转,让人不敢直视。
关胜则是丝毫不虚,他紧握手中大刀,每一刀都砍得虎虎生风。
刀法刚猛而有力,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之势,直逼老者而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点燃,热浪滚滚,尘土飞扬。
老者的剑法越来越飘逸,他的身影在剑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位剑仙降临凡间。
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充满了韵律感,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战歌。
而关胜则是越战越勇,他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都劈开。
两人的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一次的碰撞都让人惊心动魄。
老者突然一声长啸,剑光骤然变得璀璨夺目,他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关胜。
关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紧握大刀,全力挥出,迎向老者的致命一击。
“砰!”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再次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老者长剑一挑,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冲云霄;关胜大刀一挥,一道霸气的刀影横扫四方。
两者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一刻,整个战场都为之颤抖。
老者,白发苍苍,面容饱经风霜,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手中紧握一柄长剑,剑身已有些斑驳,却仍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自己一生征战沙场,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今日,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关胜,这位年轻的后生,实力强大,与他交手让老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闪烁,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激起一片火花。
老者虽然经验丰富,但岁月不饶人,他的体力已经逐渐不支。
突然,关胜一剑劈来,老者拼尽全力抵挡,但终究还是吃不住力气。
手中的长剑被劈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最终重重落地。
老者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一道刀芒闪过,老者只觉头皮一凉,一绺头发被割了下来。
心中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关胜手持大刀,正冷冷地盯着他。
老者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他仰天长叹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鲜血,既是身体的伤势所致,也是心中的不甘和失落。
关胜看着老者,心中也是一阵悸动。
自己虽然战胜了老者,但虎口却隐隐作痛,细看下,已经有点点血迹渗出。
这是老者刚才那一剑留下的伤痕。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冷冷地看着老者。
老者长剑驻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抬头看向关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说道:“好后生,老夫也不为难你,交出三王子,我要带他走。”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关胜闻言,冷笑一声,说道:“绝无可能,那是我们的俘虏!现在,你也是我们的俘虏!”
老者闻言,眉头一皱,说道:“不可能,我黄某还没败呢,我还有三千精兵。”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依然透露出一种不服输的气势。
关胜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哪儿呢?你的精兵在哪儿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嘲笑老者的无知和自大。
老者一指身后,说道:“那不就是?”他的手指向后方,那里原本是他的精兵所在的地方。
然而,当他回头看去时,却愣住了。只见自己所带的精兵已经死伤殆尽,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在四处逃窜。
原来,就在他和关胜比斗之时,自己太过于投入,忽略了方才的几波箭雨。
那些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无情地收割着他的精兵们的生命。
老者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悲凉。他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感觉自己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那种失落和绝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陈康伯此时走上前来,看着老者说道:“老人家,您不妨回头看看?”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者闻言,缓缓地回过头去,再次看向自己的精兵们。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再也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他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我黄某一生征战沙场,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是天意啊!”
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似乎已经认命了。
老者说道:“我黄某虽然败了,但也不会忘记今日的耻辱。若有来生,我定要再与你一战!”